“沒……沒什麼,不過下官認為昨晚劫獄之人恐怕今天早已不知去向,又怎會乖乖待在客棧等死。”
尚君齊聞言冷酷地一笑,不但沒有回頭的意思,反而抬腳進了門。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敢料定,那個姓朱的小子一定還在客棧內養傷。”
謝天德膽戰心驚地為尚君齊抹了把冷汗,事到如今也瞞不住了,他一個小小的知府能怎麼辦?打擾皇上的清靜恐怕他不但烏紗不保,而且還可能會人頭落地。
“少主,借一步說話。”他拉著尚君齊退到一邊角落,小聲耳語起來。
“你說什麼?皇上?怎麼可能……”顯然,聽了謝天德話以後,尚君齊一臉的震驚和懷疑,他死也沒想到跟他作對的人竟然會是當今聖上。此刻,他也亂了方寸。
謝天德歎了一聲,“昨天晚上我見到了貴公公的大內令牌,不會有錯,皇上的確是微服出巡到了蘇州。”
尚君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該死,我們在蘇州的一切竟然是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做的,要是治罪起來,你我都逃不了幹係。”
謝天德一聽,臉色也跟著一白,尚君齊說的一點也沒錯,他們在蘇州城裏做的一切全都看在皇上眼裏,他竟然還妄想加官進爵,真是天大的玩笑,如今能將功補過已經謝天謝地了。
“看來我不能待在蘇州城了,這裏的事情已經了結,我得立即趕回京城去。”尚君齊二話不說調頭就走出了大門。
謝天德也不敢再多停留一刻,皇上吩咐的事情他得趕緊辦好才行,將功補過就看這一回了。
尚君齊和謝天德一前一後趕回衙門時,竟意外地在公堂上看到花若雪的身影。
所謂巧笑倩兮,美人盼兮,花若雪的美讓人覺得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下凡,她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間盡是說不出的優雅與脫俗。
就算是冷酷無情的尚君齊第一次見到她時,也逃不過她那張絕美的容顏。
花若雪之所以能安然住在知府衙門內,據尚君齊所言是因為她身上有九千歲要的金蟬絲,所以不能怠慢與她。
誰都知道尚君齊的心就如他的外表一樣冷酷,對於反抗他的人向來都是使用強勢手段逼對方乖乖就範,這一次又怎麼會突然對花若雪實施軟政策呢?其中的道理就可想而知了。
“若雪姑娘一大早站在公堂之上,不知有何要事?”作為這個公堂的主人,謝天德率先開了口。
花若雪聞言轉身上前,欠了欠身道:“兩位大人早。”
“若雪姑娘難道是想通了,願意把金蟬絲交出來了嗎?”尚君齊的視線一動不動地落在花若雪的臉上,眼底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若是我把金蟬絲交出來,你會放我走嗎?”花若雪不答反問,心思縝密不比尚君齊遜色。
尚君齊聞言嘴角揚起一道弧度,毫不猶豫地回答:“不會。”
“那就是了,不管我交與不交,我還是得不到自由,所以我決定跟你去京城,等見了劉公公我自然會把東西交出來。”
“哦?你終於想通了。”尚君齊嘴角的弧度漸漸擴大,“既然你決定了,那麼我們現在就啟程回京。”他正愁找不到理由把花若雪帶回京,想不到她自己竟然主動做出了決定,既然這樣,那麼現在他是毫不猶豫地直奔京城而去了。
謝天德好奇地挑了挑眉,心裏忽然泛起了嘀咕。這個花若雪雖然美若天仙,可脾氣卻不是一般的硬,不論他怎麼威逼利誘,她就是死活不肯把金蟬絲交出來。這回倒好,反倒是自己送入虎穴去了,到了京城後可由不得她後悔了。
不過他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昨天還是一副生死看透的樣子,今天怎麼就會主動提出要去京城把東西交給九千歲?莫難道這丫頭有什麼計謀不成?
謝天德沉思了片刻,忽然想起自己還有要事在身,便不再理會二人,徑直往後堂走去。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尚君齊的人馬已經在知府衙門口整裝待發,謝天德諂笑著送尚君齊出了大門。
“請少主一定要在九千歲麵前替下官美言幾句。”
“這次的事情辦得還算順利,謝大人的功勞我自然會向義父稟報。”尚君齊翻身上馬,忽然又似乎想起了什麼,低下頭對謝天德說,“還有雲錦閣一幹人等,尤其是那個宣臨誌知道的事情太多,一定要斬草除根。”
“請少主放心,下官一定不會放過那丫頭。”
“嗯。”尚君齊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大手一揮,“出發!”
一隊人馬加上一頂轎子,緩緩朝城門口行去。
待尚君齊的隊伍消失在街角轉彎處後,謝天德事先安排好的一頂轎子和一隊衙役快速從衙門旁的小徑裏走了出來,在謝天德的率領下直奔聚賢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