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無痕……隻不過劫了一次小小的大牢,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嘛!要幫我們離開蘇州城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就憑他……有那個本事嗎?”
紫靈軒再次橫眉豎眼地瞪了朱壽一眼,並且一臉鄙視地看著他,“我看沒本事的那個人是你吧!劫個獄都能受傷,自己沒本事還嫉妒人家。”
朱壽一聽,瞬間氣得吹胡子瞪眼,“我會受傷還不是為了你嗎?唉!女人無情起來真是讓人震驚啊!而且我為什麼要嫉妒那個為了錢什麼殺人放火的事都能做的蝙蝠鳥人?”
“又沒人讓你來救我。”紫靈軒專橫地別過頭,硬是跟朱壽杠上了。雖然在朱壽為她擋下那一劍的瞬間,她的確是感動多於震驚,可倔強如她,又怎會把自己內心的情感輕易透露給他呢!
“好……是我自作多情,我自認倒黴,行了吧!”對於紫靈軒無理的回答,朱壽失望地轉過頭,決定不再跟她囉嗦。就算他再怎麼關心她,她始終不在乎。
頓時雙方陷入一陣冷戰,搞得雲錦閣的那群人尷尬起來。沒多久,朱壽忽然一聲不吭地掙紮著沿著大樹站了起來,“我看我在這裏隻是多餘,還會拖累你們,那麼我就此告辭了!”說完,他頭也不回地拖著受傷的胳膊亦步亦趨地向前走去。
眾人急了,尹修洛上前兩步,一把拉住朱壽的胳膊,“朱公子,你這樣回去很危險,不如留下來跟大夥兒一起商量對策。”
朱壽回過頭瞥了紫靈軒一眼,嘴角揚起一個自嘲的笑容,“算了,我怕我在這裏會惹人嫌。”
“要走就走,誰稀罕!”紫靈軒冷不防地丟出這麼一句話,集體冷汗。
這下可真的沒機會挽回了,隻見朱壽冷笑一聲,掙脫尹修洛的手,加快了離開的腳步,不一會兒,他的人影消失在叢叢樹林之間。
“阿紫姑娘,你這麼對朱公子未免太無情了。”
“是啊,好歹人家也冒著生命危險來救你,雖然沒有救成,但也不能這麼對人家啊!”
“朱公子好可憐……”
眾人頓時你一言我一語在紫靈軒耳邊喋喋不休。
“不要再說了,天快亮了,趕緊休息吧!”
丟出一句話,紫靈軒負氣地走到朱壽靠過的那棵大樹旁蹲了下來,雙手緊抱著膝蓋,把臉埋在雙臂之間,狀似一副休息的樣子,實際上她此刻正後悔的想咬掉自己舌頭。她從來不是嘴快之人,卻在剛剛突然說出那樣一句話,就連她自己都無法相信,怎麼會說這麼無情的話?
朱壽落寞離開的背影讓她感覺到了胸口劇烈起伏,心跳開始混亂,喉嚨口不知有什麼東西卡在那裏不上不下難受得要命。
是她錯了嗎?朱壽為了救她不顧生命危險來劫獄,而她卻從頭到尾沒有一句好話對他,甚至還是惡言相向,她真是罪該萬死,麵對朱壽,那個恩怨分明、冷靜從容的紫靈軒去了哪裏?
算了,朱壽就這樣離開也好,她不想被他影響了自己的情緒,沒有他在一邊幹擾,她應該能更好地關心自己的任務。
“哇……少爺饒命啊……”一大早,一陣殺豬似的嚎叫從聚賢客棧內傳出,引來眾人好奇地一瞥。
而此刻,朱壽的房間內正上演一部貓捉老鼠的好戲碼。
“狗奴才,你給我站住。”一聲厲喝,朱壽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
小貴見苗頭不對,立刻乖乖停住腳步,轉身“撲通”一聲在朱壽麵前跪了下來。昨天晚上在知府衙門的那股囂張勁全跑去了哇爪國。
朱壽一時火大,揚手就要朝小貴的腦袋上打下去。
“少爺饒命……小貴認錯了!”小貴抱著腦袋連聲求饒。
朱壽心腸一軟,高舉的手慢慢放了下來。
“我說你……沒事跑去知府衙門幹嗎?竟然還亮出了該死的令牌,你想害我被抓回去是不是?”
“可是少爺……您不是說過一個時辰後肯定會回客棧來的嗎?奴才等了一個多時辰也不見您的蹤影,擔心您可能被抓住了,所以才……”小貴一臉委屈地嘀咕著。他這麼做不也是為主子著想嗎?結果反而成了壞事了,做奴才可真難啊!
朱壽沉默了一會兒,突然丟出兩個字:“算了!”
小貴當下就鬆了一口氣,逃過一劫。
“橫豎我們在蘇州城也待不下去了,既然我的身份已經曝露,估計這會兒謝天德已經往客棧趕來了。讓我想想……”
朱壽摸著下巴在房間內來回踱步,可憐的小貴竟還傻傻地跪在那裏不敢起身。直到掌櫃來敲他們的門,小貴才找著機會起來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