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黑眼睛
做完兩人合體運動，打了通宵麻將的薑辰需要補個覺，晚上還有個局，徐末今天生日。
唐果睡不著，腦袋枕著他的胳臂，一手摸他的頭發，他閉著眼睛，纖長濃密的睫毛隨著他的呼吸輕輕扇動著，手指順著他的鼻翼滑到那緋色的薄唇，他的下巴剃得很幹淨，沒有任何胡渣，摸著像光滑的絲綢，下巴的線條也很優美。
“……”薑辰含糊的嘟噥一聲。
唐果手移到他的下邊，大概這樣他會睡得更舒服，不一會兒他就陷入深度睡眠中，他的睡相很好，能維持一個姿勢睡很久，也不打鼾。
睡到中午，薑辰衝了個澡去書房處理公事，他是個勤奮的商人，他喜歡數字，尤其是銀行賬戶裏的數字，他喜歡看著他銀行賬戶的數字呈N次方增長，這讓他覺得很有成就感。
唐果係著碎花圍裙在廚房裏忙，今天是大年初一，過年就該吃豐盛的菜肴。
查收完幾個郵件，薑辰合上電腦，起身去身後的書架，他閉上眼睛，在一排書架前走過，然後隨機抽出一本書，好吧是海明威的“永別了，武器”，他不太喜歡海明威，他所有的作品中都帶著悲劇意識，所以最後這個文學泰鬥用一把獵槍悄悄地結束了他自己的生命。
薑辰把書放回去，閉上眼睛繼續摸，這算是他的一種放鬆方式，再次抽出一本，好吧是顧城的“黑眼睛”，季青很喜歡顧城的詩，常掛在嘴邊的就是那句：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
薑辰比較喜歡的是那首“遠和近”：你/一會看我/一會看雲我覺得/你看我時很遠/你看雲時很近。
顧城也是個悲劇人物，他的詩在中國受到熱烈追捧，他是那個年代最閃耀的明星，同時他也深惡痛絕著這個國度，所以他搬去新西蘭，尋找他夢中的烏托邦，最後他在漂流島上用斧頭砍死了妻子，他自己上吊自盡。
薑辰將書放回書架，一抬眼突然看到窗戶上貼著的窗花，很精致的剪紙，不止是剪紙，別墅裏多了好多小物件，院裏掛著紅燈籠，樹上掛著小彩燈。
“開飯嘍——”唐果端上最後一個湯，揚聲叫道。
餐桌上擺著一桌子的菜肴，“就我們兩個人？”薑辰走進餐廳，看著滿桌子的菜，訝異的問。
“過年嘛，要吃好吃的！”唐果打開酒櫃，拿出高腳杯和紅酒，笑嘻嘻的說。
“浪費。”薑辰接過她手裏的紅酒，他對春節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唐果一下子坐到他身旁，挑起一筷子清蒸鱸魚的魚肉，“祝你大吉大利，年年有餘。”她將魚肉送到他嘴邊。
薑辰張嘴吃下了，味道還不錯。
“聽說附近公園裏有廟會，下午我們一起去逛，好不好？”唐果咬著筷子，巴巴的看他。
“不去。”薑辰一口回絕，他陪容恩去過一次，以前從沒逛過廟會，逛完一次他再也不想去第二次，人山人海，一點意思沒有。
唐果鼻子裏重重哼了一聲。
薑辰不理她，兀自吃飯，三分鍾不到，她又眉開眼笑的跟他搭訕，沒話找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