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榭！”
“你懂什麼！這家夥不是什麼好人，他欠龍汐淺，欠龍爺爺的，我今天不過是代替他們教訓一下他。璐兒，你走開！”
“恩榭！他欠龍家的，用不著你來出氣。”李璐不能認同地反駁。
“你說用不著？哼！”方恩榭深吸一口氣，看著已經打開了總裁辦公室門的龍汐淺，麵對著龍汐淺喊道，“龍汐淺！我這樣做，你不會反對吧！”
龍汐淺身子微微一震，看一眼倒在地上仍直直望著他的遊蒔棋，心下一咬牙，別過臉去。
“汐淺！”李璐不可置信地喚他。
“你讓開！”方恩榭一把推開她，抬腳踩上遊蒔棋的小腿，“你以為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就會招人同情了嗎？呸！你他媽就是死一萬次也彌補不了你對別人造成的傷害。你還有什麼臉再出現！”話落，抬腳踢向他羸弱的身子。
“唔……”遊蒔棋忍住聲，蜷縮在地。背上傳來陣陣疼痛，他閉緊眼逼自己再忍忍，再忍忍就好。
方恩榭看不慣他的孬種，想著遊蒔棋曾經做的事情，越發下狠勁踢他，“怎麼？現在沒人要了，你的小戀人看不上你，把你甩了。你倒又惦記起方家的財產了，是嗎？哼，給我照照鏡子去，看看你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你還以為你能耍得出什麼花招來。我警告你，再敢來一次，我打斷你的腿。不信你就試一試。龍汐淺下不了手，我替她來。就是要讓你從人間蒸發，現在也不過幾個錢的事，你以為還有幾個人敢管你的事情……”
“恩榭，恩榭，你夠了，恩榭，你住手……”李璐看不下去，遊蒔棋弓著身子護住頭，任打任踹的模樣讓她都著實不忍。她不明白，為什麼遊蒔棋這個曾經的天之驕子願意承受這樣的羞辱，她也不明白龍汐淺怎麼還能紋絲不動地站在那，不發一語地旁觀。
那雙空洞的眼睛裏究竟裝下了什麼。
隻能有，仇恨了嗎？
“你這種人，活著也是白費。”方恩榭從背後抓住他衣領，把他拽起來，鮮血糊滿的臉，有些駭人。一雙黑亮亮的眼睛，失了生氣。“不想再挨揍，就給我離龍汐淺遠一點。你、不、配！滾！”
手上稍一使力，遊蒔棋再次跌在地上。
微弱，幾不可聞的聲音仍是傳到了離他較近的方恩榭耳裏。聽不清內容，他隻得轉回頭。
那個，那個男人，居然……
沾灰的袖子擦擦滿臉血，狼狽的模樣遮住了麵容，卻從眼底透出一股子堅決，刻骨銘心的堅決，硬生生紮進龍汐淺眼中，酸澀的痛。
“我、不、走！再、也、不、走、了！”
龍汐淺，有你在的地方，我會一直待在那；龍汐淺，不管你到哪，我都會跟著你。
誰能再趕走我呢，即使死亡擺在麵前，我也絕不和你分開。
如果這些話我能早九年告訴你，該有多好，多好……
所以這一次，我更不能放開你，龍汐淺，不管我配不配，該不該，我都，絕不放！
遊蒔棋一晚都睡得不踏實。
下午去看了醫生，拿了些藥，拒絕了他住院的建議，回到家，飯也沒吃，就躺到床上。
睡一覺，就會好了吧！
在夢中，他也會彎起嘴角笑出來。
他要龍汐淺，他愛龍汐淺，沒人能趕走他，盡管為此那個男人再次揚起了拳頭，就在他閉眼等待之時，欣喜的是，龍汐淺抓住了那人的手臂。
隻是這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