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選擇性失語者。”劉哥給自己絮叨了半天的無聊找了個台階,努努嘴,塞好錢,一溜煙開出墨銀。
八點二十,鐵門打開,黑色加長車從院中駛出,拐過彎,向大道急弛而去。
苦笑,歎氣,遊蒔棋繼續靠坐在巷道的牆壁邊。
他今天運氣不太好,沒有見到她。
運氣好時,他會看到她淺笑著和她的助理從裏麵一起走出來,那個時候是遊蒔棋嘴滿足的時候,因為隻有到了那個時候,他就將男人的容貌看得清清楚楚,撐過孤獨的一天。
隻有這樣,才能夠讓他堅持走下去。
汐兒的皮膚很白,好像總也曬不黑,站在太陽下一整天,也是全身通透的白。
汐兒從沒發現過他,他隱藏得很好,他隻想這樣偷偷望著汐兒,好似望著自己的世界。他不敢站在她的麵前,他怕會看到她鄙夷的眼神。
遊蒔棋盡量緩慢地站起身,坐得太久,還是有些暈眩感。
因為一個人在外麵,他總是不知道要怎麼樣的照顧自己,他隻是希望能夠賺夠錢,然後買回那一套房子。
他也有炒股,但是資金太少了,他隻能多打幾份工,這樣才有足夠的錢,這樣才能夠更快的買回帝景的房子。
遊蒔棋他知道自己很瘦,身體不好,他卻無力改變這種現況,有一個緲茫的希望在心中,支撐著他努力下去。
八點三十分,他坐上來時的出租車,他和那個司機已經很熟了。每天每天聽他嘮叨一些笑話、瑣事,倒也有趣。
“劉哥,麻煩開快點,我趕著上班。”
“知道知道。我說你這人真怪,起個大早趕個晚集,每天非得來這裏待上幾個小時,然後趕著點去上班。也就我了解你,不然非當你在這包了小秘。”
遊蒔棋沒有答話,他知道小司機仍會繼續不停地說下去,一直到他下車。
“你說你這個人吧,黑瘦的整一營養不良,看你打扮,也不像有錢的主,幹嘛非上趕著學人擺譜坐出租車,不省那幾個錢了?連飯也吃不好的家夥,每次收你錢,都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這我要是個女的吧,還能理解,你看上我了唄!可我一個大老爺們,怎也說不過去啊!”
他是要省錢啊,省錢為那個夢,可出租車的錢省不了,多一分鍾,也許他就能趕上個奇跡,多看到那人一眼。
不夠,不夠,好像永遠不夠似的。
青柳彎了幾彎,垂到河麵,攪動平靜的湖麵。
他等了太久,一天兩天,一月兩月,一年兩年。他終於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可是,他還是失去了她。他總有知道自己是愛著她的,可是到最後,他依然失去了她。
他知道龍汐淺沒有忘了過去,他知道他要追求的幸福就快到了。
隻要他有勇氣踏進這座高樓。
隻要他有勇氣說出對不起,請原諒。
隻要他有勇氣向她下跪,有勇氣厚著臉皮說愛她,說沒有她就活不下去,
有勇氣搶奪了他正常的幸福,拉進到處是荊棘和利刃的黑暗。
他就能重拾原來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