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雪的南疆祭壇之上,本該祭祖之時才開的祭壇,如今一著灰袍身形枯朽如木的老者拿出一古樸的龜殼,在眾人眼中捧著龜殼麵色沉重著走上祭壇。
壇下所有墨國人從衣著皇冠之人到粗衣百姓都在望著老者,口中唱著哀歌,那是墨國有人死去時為他送行所唱的,今天他們是在給幾十萬墨國百姓所唱,老者那些龜殼還在晃動,龜殼每次的在晃動都顯得那麼吃力,老者仿佛要被風雪吞噬,每次晃動墨國都會有人吐血倒下,看著倒下的同胞墨國人民踩著前麵人的屍身繼續補上,明知下一個倒下的就是自己,可是為了這墨國自己又算得了什麼。從身著皇袍的貴族到手無寸鐵的書生每個人都把自己的生命獻給祭壇祈求能為墨國找那最後一線生機。
哐、哐、哐第四十九下,倒下的屍身已經如山一樣高,墨國所有人都在看著祭壇,老者將龜殼放在祭壇的桌子上,從胸口拿出一柄短刀,看著刀子如毒蛇一樣畏懼的老者還是忍著恐懼咬破舌尖,口中的血滴在刀上,老者的身形更加憔悴,飛雪中隻能扶著祭壇的高處才能站穩,慢慢的刀變成了紅色,悲歌之下老者拿起刀向自己的心髒刺去,血液染紅了長袍,老者拿起龜殼將刀上的血液滴入龜殼之上,殼中的銅錢緩緩滾落落在祭壇之上,這卦象和老者私下占卜無數次的卦象別無差錯,此時墨國王妃繈褓中的孩子像是被什麼東西驚動一樣哭聲掩過悲歌,傳到龜殼處,龜殼緩緩滑落一滴血出來,血滴竟然將銅錢推動半寸之長。
隨著最後銅錢的安定,所有人也都停止了哀歌,等待著最後的命運
“還有三天,這場劫難之下再無墨國,所有人都逃不出去,死亡已經落下,卻還有一絲用鮮血換取將來的希望。”沙啞的聲音發出“隻能活下來一個人,那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可願換取?”
“無論活下來那個人是誰,我墨國王君身死魂銷,亦要博得希望!”怒聲從人群中發出,墨國皇帝站在眾人之前,剛剛血祭中鮮血侵染的皇袍在風雪中鼓鼓作聲,接著幾十萬墨國人沸騰起來
“身死魂銷,亦要博得希望!”
“身死魂銷,亦要博得希望!”
“身死魂銷,亦要博得希望!”
……
灰袍老者再次推演,口中鮮血隨著地上的鮮血直飛天空,足夠的血液與天空互相構成一個暗紅色八卦,“第十六代守護楊難守護不當,今當以死謝罪。”
手中的紅刀再次刺如胸口,鮮血衝入八卦內,天空的陰翳被八卦散開,陽光透過八卦而來直指皇後繈褓之中的墨國太子墨寅。看到這一幕的老者似乎想到了什麼,邊境那邊的黑霧也感應到了什麼,比之前狂躁數倍的力量起來向著人群奔來。
“我感受到護城陣最多還能堅持兩個時辰,不要猶豫,楊師還不行動?”墨國國君墨澈錦對著老者喊到
此時瘋狂攻擊護城陣黑霧中的影軍看到那震撼的一幕,灰袍老者抱著一繈褓嬰兒在八卦陰陽魚眼處,幾十萬墨國人在攻城聲中和著哀歌自願獻出自己的魂魄衝向天空中的八卦。每個魂魄的衝入孩子的身體都會有一個紅點的顯現,繈褓中的墨寅身體也就會疼痛一分,隨著最後一個魂魄的衝入墨寅的身體徹底血紅,哭泣也從開始的抽泣到嗚嗚大哭到最後哭暈過去。老者看著這唯一的希望,輕喃一聲“若能醒來,當為我等報仇。”也化身最後一縷金色魂魄衝入八卦中,八卦陣隨著老者的魂魄加入,陰陽雙魚開始分開,仿佛一雙無形的大手慢慢的將暈倒的嬰兒投入之中,傳送於千裏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