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消失的器官》:被偷走的腎髒
濱海市委組織部一紙調令,將巴山縣公安局副局長、剛過而立之年的青年才俊歐陽雲宏調到市公安局任刑偵大隊大隊長。上任的第三,他便碰到了一樁蹊蹺的案件:一名花季少女的腎髒被人盜摘了!
報案人叫朱建中,是被害人朱莉的父親。
事情源於一場車禍。
星期,當朱建中開車趕到濱海市第一中學時已是夜幕四合了。
整個學校空蕩蕩的,除了從教工宿舍的窗戶裏透出星星點點燈光外,其他地方全被夜的黑幕所包裹。
學校今開始放暑假,朱建中是趕來接女兒朱莉回家的,因為堵車在路上耽擱了時間。
他來到唯一亮燈的女生宿舍,隻見偌大的學生寢室裏,女兒獨自一人孤零零地坐在床沿上,垂著頭,兩眼呆望著自己的腳尖。
朱建中不覺心頭一陣發酸,滿懷歉意地:“莉,對不起!爸爸在路上耽誤了。”
朱莉抬眼看著朱建中,委屈的淚水便溢滿了眼眶,但她強力克製著不讓它流下來。她知道爸爸是很愛自己的,若非特殊情況,是不會晚來的。
朱莉是個非常懂事的孩子。她兩歲時母親便撒手西歸了,是父親一人把她帶大的。朱莉六歲那年,父親又結婚了,但繼母隻同他們生活了不久便離家出走了,至今杳無音訊。
從缺失母愛的朱莉,更能體諒父親的艱辛。她什麼話也沒,拿起書包,勉強對朱建中一笑,輕聲:“爸爸,我們走吧。”
七月流火,整個城市就像一個大蒸籠,濕熱難當。
轎車上的空調出了毛病,朱建中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拿毛巾不停地擦臉上的汗水。
夜色正濃。前麵是一個很急的彎道。
朱建中正準備減速,突然對麵衝出一輛乳白色的轎車,徑直朝他的車撞來。
“轟隆!”接著是“嘩啦啦”的玻璃碎裂聲和朱莉“啊”的慘叫聲。
朱建中猛一腳踩死刹車,將車停了下來。而肇事司機迅速將車往後一退,猛踩油門,逃之夭夭了。
朱建中顧不上去追肇事車,趕緊查看女兒的傷情。
“莉,哪兒疼?”他急切地問。
“腿,還有肚子。”朱莉額頭上大汗直流,右腿上已是鮮血淋淋。
“堅持一下,我馬上送你去醫院!”朱建中邊邊脫下襯衣,“嘶”的一下撕下幾塊布條,給朱莉紮住流血的傷口,然後回到駕駛座,發動汽車。
在這關鍵時刻,朱建中發現轎車怎麼也發動不起來了。他跳下車,氣恨恨地踢了輪胎兩腳,然後站到路邊,想攔一輛過路車。
他一連攔了四五輛,都沒有車輛停下。就在朱建中近乎絕望的時刻,遠處有一束燈光射來。他趕緊朝車燈不停地揮手。
駛來的是一輛紅色轎車。
轎車在朱建中麵前停下來,駕車的是一個長相俊美的姑娘。
她搖下車窗,探出頭問:“出了什麼事?”
“我的車被撞了!女兒受了傷,要趕緊送醫院,請幫幫忙!”朱建中急切地。
姑娘朝對麵的汽車看去,聽見有人在痛苦地呻吟。她打開車門道:“快!抱她上車。”
姑娘輕車熟路,很快將朱莉送到就近的一家醫院。
急救室值班的是一位中年醫生,見朱建中抱著朱莉急匆匆地闖進來,趕緊站起來問:“怎麼啦?”
朱建中急促地:“發生了車禍!”
醫生連忙給朱莉簡要地檢查了一下,擔憂地:“腿傷倒不要緊,隻是被玻璃劃破了幾道口子,要緊的是恐怕內髒受了擠壓。”
“有危險嗎?”送朱建中父女來醫院的姑娘插話問。
“這得等到檢查以後才能清楚。”醫生隨即吩咐一名護士,“馬上送室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