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鼻梁上一滴汗水落下來,和被彎刀斬斷的碎發一起落地。
“你究竟是何人?”白鴿率先開口。
“嗬!”那男子冷笑一聲。
白鴿逼近,正待再問,那男子隨手扔出一隻飛針鏢,輕巧的繞過麵前的兩人,在不遠處的內室貼壁繞了一圈。
“呼呼……嘭嘭嘭嘭嘭嘭……”
那鐵器和燈芯上方的岩壁電光火石,一路摩擦,竟就將洞穴內室的燈都燃了起來。
一時間,四周都重新亮堂起來。
眼睛在短暫的不適後,也適應了光亮。
二人趕緊戒備起角落裏的人,怕他再使什麼陰招。
那人卻完全不顧麵前劍拔弩張的兩人,從洞壁上拔下那把彎刀,往難守麵前一扔,隨即避開兩人往那洞穴內室裏走。
幽深的洞室裏,火光搖曳,邊禹一腳撐著一張木床,用繩索吊在半空中,想是不會一點輕功,連睡個覺都稍顯困難。
麵前的男子一個旋身,腳尖蜻蜓點水般,靈活的躺了上去,完全不管麵前的“敵人”。
……
“我見過你!”
雖然麵前的陌生男人,衣著並不特殊,但難守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張略顯瘦弱的臉龐。
或許,他從來就沒有忘過。
那一日,他莫名其妙的闖進白家的禁地。
一群高大威猛的鬼諜追著他,試圖拎起他,阻止他往那禁地周圍跑。
這小孩子也是夠靈活,幾個撲騰,竟然讓那些個鬼諜沒有什麼辦法,摔了幾個狗吃屎。
等小難守跑到那禁地大門前的時候,那群鬼諜,就徹底沒有了辦法,不敢上前一步,任由他大搖大擺的闖進去。
此前讓人卻步的東西,都在白家夫婦進去之時收拾了個幹淨,倒是沒有被什麼為難住,徑直就走進了那凶器作亂的地方,看見那團影子掐著他的脖子,滿身怒氣。
他那雙眼睛,可是印在小難守的腦子裏,他不會認錯,他就是當年的那個男人。
那個讓白家夫婦喪失希望的男人,那個給了白楓二次生命的男人,那個隻顧自己的衝動,卻要別人去贖罪的男人。
那躺在半空中的男人卻好似有些驚訝,床“咯噔”一聲,在半空中搖晃了一下,繼而被強製穩定住。
那男人轉過一張滿是胡茬的臉,用手撐著太陽穴,語氣裏滿是玩世不恭。
“哦?是嗎?”
說完,他垂下眼瞼,緊閉著一雙有些溫潤的眼睛,似乎是在等難守繼續說下去,又似乎是在回憶往事。
“花女!”難守堅定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如果麵前的人就是聞旻子的話,他一定知道自己對花女造成了什麼,對白家造成了什麼。
誰知,這沉重的兩個字飄到男人耳中,他卻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不可能認錯!難守無數次確認麵前的那張臉,再放心不過自己過目不忘的本事。
“你就是他!”難守似乎瞬間變得有些憤怒,拿著血月走到那男人身下,作勢出刀要去和他拚命。
白鴿則按兵不動,這難守如何要去較真,他一點也不清楚。
況且,他就是要抽出身來了解清楚麵前發生的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