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就近一揮手,一旁的翠竹就倒下一棵,三下兩下就將一根長竹竿遞到白起手中。
白起就生澀的拿著竹竿,跟著一旁的少年學習劍法,直到夕陽落山,少年才說忘了什麼事要趕緊回去,末了跟白起告別,讓他保護好自己。
少年就走了,但是他遺漏了一本武學書籍。
年少的白起將那本書籍撿起來,拍拍上麵的塵土,就照著書中所寫的那樣去研習。
他將書藏在胸口,十幾年來都隨身攜帶,他想,也許還能遇到那個少年呢!
忽有一日,左海棠騎馬經過一片竹林,看見正在練劍的白起,就問他想不想學更多的東西,白起點點頭,就被帶進了左棠海器,直到今天成為默認的第三家主。
他住蘭苑,是繼左宗主的海棠苑之後的第二大苑,連聞岐的竹苑都略遜一籌,一時也被刻薄的人評頭論足過,但他的實力擺在麵前,也不由得讓大家發自內心的尊重。
所以那日紫石道論劍,白起雖然是初次見那少年的身姿,卻總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後來白起用當初那個少年所教的劍法,他竟沒有一點吃驚,白起便覺得他不是自己要找的人罷了。
但他還是覺得他有些不同。
難守一路拉著白起,經過鬧市,這素來不與旁人觸碰的白起竟就由著難守拉著,也不脫手。
看著麵前的少年忙活著在一堆又一堆的人群中穿梭,他竟然也覺得有些釋放。
誰能想到,平日裏為人雅正的玉公子,就這樣被那黑衣少年拉著,穿越市井,去學習所謂的“人情冷暖”。
他看見花要摘花,看見狗要攆狗,白起就一路這樣看著,實在是有夠折騰。
晚間的紅霞爬滿天空,二人才意猶未盡的準備回左棠海器。
白天走得太遠,回南山還需要經過一片山林,這平日裏禦劍便可穿過,今日卻誰也不提,就一起慢悠悠的走回去。
平日寡言少語的玉公子突然開口,“難兄年少可曾出過玉衡?”
難守一頓,但隨即恢複笑臉。
“未曾,家主有言,玉衡一派出世關係重大,不允。”
“玉公子可是有什麼事相問?”
“無妨。”
白起暗暗用手去觸碰那本隨身攜帶的書籍,但忍住了將它拿出來。
白起想,大概真的不是他吧!
那是白起自己心底裏的事,既然不是他,那就沒有相告的必要。
他這個人,忌麻煩。
二人正行走間,林間突然傳出一陣窸窣。
二人同時拔出武器背對觀察周圍的環境,天色已暗,周圍視線所及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
過了一會兒,二人放下戒備,難守將血月插回刀鞘,大概是風聲。
但下一刻,叢林中一龐然大物突然咆哮著向二人攻來。
收回佩刀的難守條件反射的往旁邊一退,白起下意識操起蘭君抵擋著怪物的牙口。
難守這才在月色中看清這怪物。
竟是一隻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