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夫忙道:“真沒說呀,公子!”
戰長林道:“你先走吧。”
程大夫生怕他衝動行事,毀了這將將養成的一身傷,不放心道:“公子,您可千萬不能亂來啊!”
戰長林望著帳頂,鬱悶道:“我能怎樣亂來?我還能跑到洛陽去,押著他趙霽來娶我岫岫嗎?”
程大夫一下愣了,心疼道:“那……那倒也是。”
戰長林:“……”
程大夫再次碰上戰長林幽怨的眼神,不敢再留,起身道:“走了走了。”
※
這天夜裏,整座府衙的氣氛都有些沉悶,璨月照居雲岫的吩咐在屋裏準備了酒,伺候著居雲岫沐浴完後,便退下了。
居雲岫獨坐在案幾前喝酒。
趙霽要推遲婚期,於她而言自然是一件挺鬱悶的事,原因倒不是生趙霽的氣或怕被人恥笑,而是潛伏洛陽、瓦解朝廷北伐計劃一事再次被耽誤。
想到這一路上的坎坷,居雲岫不禁又想到戰長林,如果最開始戰長林沒有出現,這條聯姻之路應該不至於這樣波折。
怪他嗎?還是怪那些人沒能把他紮紮實實地蒙在鼓裏,沒能騙他騙到最後?
想到欺騙,居雲岫心底那點怨氣又失去底氣了。
那日在河邊,她指控他對自己不夠信任,可是如今的她,卻在步著他的後塵。
居雲岫心情黯淡,倒滿一整杯酒,仰頭飲盡,沒多久,便喝完了一整壺甕頭春。
窗戶是開著的,清涼的夜風吹在臉頰上,居雲岫閉著眼睛,頭痛欲裂,偏偏半點睡意也沒有。
以往屢試不爽的靈丹妙藥,今夜也開始跟她作對了。
居雲岫靠著牆壁坐了一會兒,睜開眼睛,目光落在案幾上。
燈盞旁,放著一個討厭的木魚。
※
戰長林養傷的秘方就一個——睡覺。
不同於居雲岫的淺眠甚至失眠,他一旦疲憊,那必然是沾床就睡,一睡就雷打不動,就算中途被外界弄醒,也能相當迅速地重回夢鄉。
養傷的這些時日,他日常的生活除吃喝拉撒外,就是跟恪兒玩耍半個時辰,程大夫又堅持不讓他下床多動,因而所謂養傷便成了挺屍一樣的睡覺,白天睡,夜裏睡,睡到今夜,終於有點飽了。
程大夫走後,戰長林一直盯著帳頂發呆,屋裏沒有點燈,冷幽幽的夜光透過檻窗照進來,屋裏的家具隻有些朦朧的輪廓。
他琢磨著趙霽那事,猜想或許是趙府的內宅出了問題,趙霽生母已逝世多年,他跟他老爹的那些妾室基本是沒有什麼感情的,推遲婚期的症結肯定不在那兒,倒是他那六個“大名鼎鼎”的妾室很值得琢磨。
尤其是傳聞中最像居雲岫的那一個。
戰長林記得,那個妾室乃是一年前一位朝官送給趙霽的舞女,也是他目前收的最後一個妾室……
正想著,房門突然被人從外推開。
戰長林一愣。
作者有話要說: 岫岫:他在想別人的妾?
某狗: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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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霽這橋段挺俗的,但別的我想不出來了(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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