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河留步莊破廟裏
老仆按照老爺吩咐,不許莊裏人家再施舍吃食給這個小乞兒,自己則每日帶著酥餅前來,老爺說過不得強製,隻能靠水磨功夫慢慢熬著,結果這妮子一月不曾吃喝,隻怕熬不過今晚了。
“先生是不是也要講究個先來後到?此番作為恐怕於禮不符啊。”老仆見讀書人搶先自己一步,語氣怪異。
“不出意外的話,她不喜歡吃你的東西。回去吧,這裏沒你什麼事了,回去找你主子。”拓跋淵懶得廢話,直接抽出大戟。
“既然先生如此強硬,那麼咱們走著瞧。”老仆人見勢不妙,鞋底打滑溜了,世道變了?哪有手持大戟的讀書人。
拓跋淵越過那位莊主老仆,看著眼前的小妮子,遞上一塊酥餅,“你喜歡吃酥餅?我還有一點,吃吧。”
小妮子倒也不客氣直接撲向拓跋淵手中酥餅,咬破了拓跋淵食指,他也不當回事,隻以為是小丫頭太餓,“我可以幫你完成一個心願。”
小妮子看著眼前的陌生男子遞上的水壺,眼神閃過一絲果決,接過後,大口大口喝了起來。自己的眼睛能看到每個人的心湖景象。不同於那位老仆,心湖破敗之景象,滿是牢籠。拓跋淵的心湖,有一口老井,井旁站著一位執戟的兵士,景象之冷冽,自己從未見過。
小妮子每次認真看他人心湖時,極其耗費心神,如若再使用本命神通再進一步,就要舍棄一條自身尾巴。
此類天生地養的靈獸最是可憐,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沒能力守護自身神通,生死交於他人之手,隻能依靠一雙眼睛觀人,故而她自身所在宗族都已銷聲匿跡,想必已是十不從一,自身到現在已是幾近燈枯油盡。
小妮子舔了舔拓跋淵食指,仿若認命般,在其手中化為一隻手掌大小的黑貓,本有八尾,七尾已經無能力搖動,最後一尾勉強掙紮著微微搖動,小貓氣息奄奄,漂浮不定“拓跋淵自出生以來何時需要他人以性命為我?你既然隻剩一尾,本有八尾,那麼我就許你得九尾。”
此生僅剩最後一尾,本以為再無希望向著心中大道前行,沒想到此時此地雨過天晴得以完成自己一族之願景,於是小貓爪子虛握,拓跋淵掌心顯現一滴精血,隨即被其吞入腹中。
霎時之間,天地風起雲湧,靈氣彙聚,拓跋淵掌中黑貓氣勢有如天助,以修士一境得以重入修士八境,漸漸懸空,八尾齊動,在其八尾之中仿若要再生一尾,境界再次攀升,踏入山巔境也不見停滯。
“到是果決,既然如此,就跟我拓跋淵同姓,放心突破,我為你這小家夥護道一番。”拓跋淵見黑貓將自己精血投入腹中後,自己得了一份天大的機緣,知道這小家夥要跟定自己了。
墨河渡船上,
“二公子,破廟的那個小乞兒?這是王上那隻八尾貓?藏的倒是深啊。”狼甲看著那漸漸淩空的黑貓。
“哈哈哈,狼甲不必太過擔心,我們此行隻為拓跋淵,至於這隻貓,父王既然不作理會,便不用我們操心了,一切按原定計劃行事,準備上岸。”項瑞說道。
“老臣明白。”黑袍微微躬身。
“狐狸,為啥不讓砍了那老家夥?那便是主子提及的八尾貓?”一個身材壯碩的漢子一手摟著一個嫵媚女子,一手掐斷了從破廟跑出來的老仆脖子。
“死蠻子,這破莊子被你砍得沒剩幾個人了,死氣沉沉的,留那老家夥一命釣魚上鉤而已,快些耗去那最後一尾,咱們就可以回黨卑複命了。這還用問?隻是以後要叫九尾貓了,真是嫉妒呢。”嫵媚女子臉色不悅。“本來隻要看著這小妖精身死道消即可,不曾想遇到如此變故,還要陪上身家性命,且讓奴家好好陪他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