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天地未分,一片混沌,一個叫盤古的巨人掄開巨斧劈開了這天地。。。喂,喂,小阿敢,你是睡著了嗎?”
炎敢陽抬起頭來,若有所思的說道,“我沒睡啊,我隻是在想盤古為什麼要開天地呢?是要找什麼東西嗎?”
“那是因為天地原本混沌一片,盤古在裏麵沉睡,起來後就把天地給撐破了?”
“那盤古是哪裏來的呢,他為什麼會沉睡在混沌裏呢?”
“額,這個。你長大了自己去問問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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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指一揮間,二十年過去了。
炎敢陽早就忘記了對童話故事的刨根問底,整日裏為了生活忙碌著。
二老也已退休,攢了一輩子的積蓄沒舍得在城裏買套房子,想著留給炎敢陽娶媳婦用。
鄉下有間三室的小屋,小屋後麵有一顆大樹,是炎敢陽小時候種下的,一家三口擠在一起,簡簡單單的過著日子。
就這樣,直到父母過世,他還是孑然一人,經常一個人坐在屋後對著大樹喃喃自語,周圍的人稱他為炎瘋子。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炎敢陽也老了,花白的胡子,稀疏的頭發,佝僂的身形,老舊的藤椅,屋後已經長大的樹。
終究是到了要離開的時候,一把黃土將自己葬在樹下,孑然一人,孑然一生。
千百年後,滄海桑田,總有不知名的緣由讓屋後的大樹在多次的劫難中依然活著。
日起日落,光影交錯,這棵樹承載了時光的回憶,越生越大,樹冠如一把巨傘遮蓋著這一片土地。
經過時間的孕育,總算結出了僅有的一顆果實,藏於樹冠之中。
一日,微風拂過,樹冠輕輕低垂,如同剪斷臍帶的母親,果實落下,摔的稀碎,化作一灘黑漿,滲入土內。
不一會,一隻細小的手掌從土裏摸索出來,隨後是兩隻瘦弱的胳膊,接著,圓滾滾的腦袋頂著一頭泥土從地底鑽出來,瞪著大眼睛,一臉的茫然。
炎敢陽望著頭頂的樹冠,一時間反應不來,年少時樹上刻下的印記早己模糊。
扶著樹幹站了好久都沒有回過神來,一陣輕風吹過,炎敢陽打了個哆嗦,腦子稍微清醒了一些,光著身子站在這裏,還真有些冷。
平複了一會,帶著滿腦子的疑惑,開始慢慢轉悠起來,大樹的前方有一個小屋,透過屋後的窗戶,隱約可見屋內擺著家具,似有些熟悉的感覺。
炎敢陽繞過屋子,來到前方,熟悉的小院,熟悉的老井,熟悉的那一方天地。
走進小院,推開房門的一刹那,所有的記憶都湧入腦海,炎敢陽輕聲說道:“爸,媽,我回來了,你們在哪裏。”
屋裏轉悠了一會,穿好衣服,推門出去,小院的正前方是一片綠草地,悠揚的輕風像一個巨大的巴掌從野草地掠過,青草的香氣繞進腦海,讓人心曠神怡。
沿著草地,走了沒多久,一條大河攔住了去路,寬似數百米,左右望不見頭,不知流向何處,水流緩慢,不見魚蝦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