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為我沉淪吧
“那、那個，我去，換衣服先……”
忽然沒有勇氣去看自己兒子的臉，她找個借口跳了下來，飛快的跑走了，現在，她要能找個地方讓自己清醒一下！
蘇綠苦笑一下，她平時總是第一時間衝過來看照片的，現在居然逃走了！果然還是嚇到她了麼……
“小綠，你跟我來一下。”蘇紫也不說什麼，直接轉身回自己的辦公室去了，蘇綠也隻是乖乖的跟在後麵。
她很快就將相片喘到電腦裏打開，“你自己看看吧。”
他並不知道蘇紫是什麼意思，也隻是乖乖坐下來一張張的仔細端詳著這些照片。
蘇紫煩躁的打開了窗戶，清涼的夜風卷了進來，卻依舊吹不散她的鬱悶煩躁，她從桌子裏摸出一支煙來點上，狠狠吸了一口。
有很多事情。是人平時察覺不到的，而這些事情卻會在相片裏顯示出來。
比如，被小心隱藏起來的感情，那樣的眼神，是絕對無法欺騙底片的！
她承認，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一直長時間的在外地工作，很少有時間回來照顧自己的女兒和外孫，所以也隻能每次一回來感慨一下孩子真的長大了。而且最近這種感覺特別強烈，或許是因為小綠開始長個子，每次一回來就見他拔一截子。
每次回來，都覺得陌生一點。
所以才會發現，什麼不對。
在機場看到他們的第一眼，自己的感覺，就像看到一對小情侶，而不是一對小母子。
她被自己的想法狠狠嚇了一跳，並且否定了自己古怪的想法，認為隻是很久沒見的緣故，在胡思亂想而已。
但是等她發現的時候，自己卻在下意識的觀察著他們。
不一樣，真的很不一樣。不是蘇梨繪有什麼不對，她所有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依舊是坦蕩蕩，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沒有任何的表化。
那麼，就是蘇綠了。
他的眼神、他的語氣、他不自覺的小動作，都讓自己不經意的覺察出不一樣。
他不會是……
所以，她才靈機一動，想出了這個法子，她知道自己在賭氣，她也乞求自己隻是在賭氣。一切都沒有變，她還是她，他也還是他，一切都是自己在瞎想！
……但是，她又怎麼能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呢？！
那一個個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眼神，那裏麵的掙紮，那一個個小心翼翼的吻，那裏麵的肆意，那一點點的顫抖，裏麵的壓抑，全部都清晰的出現在取景框裏！
“看出來什麼沒有？”她把煙狠狠掐滅，卻又很快點起一枝。她知道，自己在緊張！
蘇綠沒有回頭，也沒有看她，隻是推開椅子站到了窗邊，深深呼吸了一下，低低的歎了口氣，“……我喜歡她。”
轟！蘇紫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麼直接的回答！她一下倒愣住了，過了好久，連煙灰都掉了一截，她才喃喃的張了口，“……你瘋了！她是你的母親……”
“母親？”他冷笑一下，轉過頭來，用了不無諷刺的口氣揚起了嘴角，“你還不清楚嗎？我們沒有血緣關係。”
是，她當然知道！可是，在法律上，他們也是母子啊！那是……
“那是不可能的，我知道，”他自己先笑了，眼神裏卻有著化不開的悲哀，“所以，你也不要再試探我了，我已經……很辛苦了。”
“我不允許……”
“我也知道這是不允許的，可是要是不允許就可以阻止的話，我也不會逼的自己要發瘋！”他知道，他都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才會痛苦不是嗎？！要是一句“不允許”就可以的話，那麼一切不就簡單了麼！
“……可是，沒用的，喜歡上，就是喜歡上了。”
“她一定會嚇瘋的……”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她雖然接受著開放式的教育，骨子裏卻是一個傳統的人，這樣的感情，一定會讓她瘋掉的。
“要不你以為，我為什麼連碰觸一下的勇氣也沒有？要不你以為，我又是為了什麼做一個乖兒子的？”一切都是為了她，這份禁忌的感情，就讓他背負好了，所有的痛苦和指責，都讓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