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看看地上,沒有痕跡啊。我剛剛隻是做了一個讓人懷疑的動作好麼!五塊不是錢麼,帶這樣訛的麼!
大叔,我沒錢。為了證明我說的是真的,我把口袋都快翻出來了。果然啥都沒有。
大叔失望地看著我,悻悻地走了。
他一走,我才掏出放在內袋的手機,差點手機都不保了。可是我一抬頭,就看到不遠處有個人盯著我,視線真是灼熱。
淩風這個人是上天派來專門看我笑話的。
我微微覺得有些窘,臉發燙了,心裏更亂了。
沒錢你不找我要嗎?他似笑非笑地走向我,語氣帶著調侃。
傻×。我低低念了一聲。
我和你是同類呢!誰知他又這樣反駁我,為了汙蔑我,不惜拖自己下水。
我決定先下手為強。從衣服內側另外一個口袋取出了我從哥們那看到的那張紙,摔到他的臉上。大聲吼道:我特麼需要你的施舍麼!
他打開看了一眼,臉色有些微微發白。頓了幾秒鍾,他才緩了過來,低聲問,你剛剛說了什麼。
我很生氣,又吼了一遍:我說!我特麼需要你的施舍麼!
需要。他點點頭,沒有我,你根本活不下去。
他也太自戀了,自戀到不可一世。他的自戀讓我想起了段真,永遠那麼謙遜的段真。我低下了頭,不想看他那張好看卻讓我心裏很奇怪的嘴臉。
你想到那個段真了?他聲音出奇地溫柔,事實證明,我和他不是同一種人。
他正在不急不躁地證明什麼,我卻很怕他說出口。
之前我可以說我喝醉了,所以他表白的時候我可以抱著醉酒做夢的心態去傾聽去享受,可是此刻,冷風刮著我受傷的臉頰,我真的都沒臉再去享受這種虛幻的溫柔了。
我有些哀傷地看著他,他頓住了,隻盯著我看,沒有再說話。
可是我不可能站在西北風裏和他看到天荒地老吧。於是我輕輕地說,淩風,咱們不可能,真的。
他鼻翼顫動了一下,好似傷風的感覺。
等到他再開口的時候,我才發現,這一切都是我的幻想,他沒有病,他好著呢。
我們真的得在一起了,你都是我的人了。也許,你肚子裏還住著一個小淩風呢?
他那笑容,讓我想一巴掌扇上去。
時姍姍,你是我的。他又重複了一遍,提醒心幾近破碎的我,像要看我笑話似的。
下雪了。
淩風脫下了自己昂貴的外套,輕柔地把我冰涼的胳膊塞進了他的衣服裏。他沒有像偶像劇男主角一樣跟我走在雪裏,而是及時地把我塞進車裏,開起了暖氣。
不管你怎麼想,反正你爸爸一定是同意你和我在一起的。
我坐在副駕駛上,安安靜靜地聽他說著。心裏隻是淡淡地想著我這幾年來的過往。特別是這一年我狗血地遇到了三段感情。淩風,他隻不過是個過客。雖然曾經,我對他起過不好的意思,雖然那段時間,我們還鬧得轟轟烈烈。
我拚命說服自己。這丫怎麼跟我的段真比呢?論好看,長得差不多;論溫柔,段真顯然溫柔一百倍的。可是,我卻跟他……我雖然用醉酒這件事麻醉著自己,可是我一直都是不信在爛醉如泥的情況下還有能力行人事的。
所以,我應該願意和他在一起?
心裏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淩風,我有件事要告訴你。我想,我的人生也許就這樣了,但是如果淩風知道我不是親生的還願意和我在一起的話,我何妨跟他試試?反正我都已經千瘡百孔了。
你說。他專心地開著車,耳朵卻在我的方向張開著。
我不是我爸親生的。我說,語氣淡淡地,也許還有悲情的色彩。
他在路邊停了下來,輕輕透在我耳邊說:我們的小孩是我們親生的就行了。
哈?我從來沒有幻想過我未來的那位會是這種反應。所以當他這麼說時,我心竟微微動了。
我轉頭盯著他,有些急急地說:我特麼談過不下十次戀愛,每次都失敗告終。我特麼剛剛被未婚夫甩了,成為了全城的笑話。我特麼連我最好的哥們都得罪了,我特麼馬上就是孤家寡人了!
飆出一連串髒話,我想,完蛋,我忘了今天是冬至,我特麼,又要失戀了?
你特麼有我。淩風說。
薇薇,你妹,可能又要戀愛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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