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禁錮
歐陽瑾風命人將林佳瑩和那個賽車手帶到了他海邊的一幢別墅內,這幢別墅裏空空如也,買來到現在從未裝過修,裏麵設施簡陋,可想而知,當初買這幢別墅大概就是另有目的。
林佳瑩的雙手被反綁著,而那個彼特在十五分鍾前被拖了出去,之後傳來被暴打的聲音,慘叫過後,他聲音漸漸消失,林佳瑩不知道彼特是被活活打死了,還是已經昏過去了。
她現在隻剩下了害怕和畏懼,而滿屋子的黑衣保鏢團,更是讓這個場麵充滿了血腥般的味道。
她微微顫抖著,如果眼淚可以解決問題的話,她想她會毫不猶豫,可歐陽瑾風從頭到尾都保持著一號表情,沒有喜也沒有怒,僅僅是坐在下屬為他搬來的椅子內,優雅地翻看著她拿去威脅季月璃的計劃書。
翻到最後一頁時,他輕輕將文件合上,十指把玩著文件的邊邊,帶著幾絲嘲弄,“分析得不錯,寫得也很詳細,不過有些地方似乎描述得不太準備,比如亞太度假村,那塊地皮至少值五億,你卻估到了三億七,這可不行哦,有失你以往的水準了。”
林佳瑩臉色慘白,明明已經這個時候了,歐陽瑾風為什麼還會笑得出來?
偏偏他越是笑,她便越是怕,心底毛毛的,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
“你……你究竟想把我怎麼樣?”
瑾風“啪”的一聲將文件丟至一邊,氣定神閑地看著被嚇得不輕的林佳瑩,“六年前,你通過網絡認識了林嶽風,得知他和季月璃同在一所學院,所以將月璃的個人資料和曾發生過在她身上的事,有意無意地告訴給他,利用他來達到你迫害月璃的目的。”
“六年後當你再次看到季月璃後,對她恨意再生,三番五次找人害她,高空扔花盆、弄壞公司電梯、找飛車黨撞她,直到這次,想通過玩賽車的方式,直接陷她於死地……”
笑容更濃,不過卻嗜血萬分,“林佳瑩小姐,你說,當你對我的女人做了這麼多可怕的事情之後,我該怎麼處置你呢?”
“你……你早就知道這一切……都是我做的?”
林佳瑩臉色慘白,萬萬沒想到,歐陽瑾風將她的伎倆看得如此透徹。
“你說呢?”此時的他,就像在逗弄一隻老鼠的貓,“玩了這麼久,你該不會是才知道我今天的目的吧?”
“可……可你以前……為什麼不拆穿我?”
“你不覺得……看別人唱獨角戲,最後慢慢陷入痛苦之中,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嗎?而且……”
瑾風微微邪笑,“你這樣做,可以讓月璃更看清你的真麵目,免得像六年前那樣對你仁慈地放過,這樣一來,無論我怎麼報複你,她都不會再有任何怨言,一舉兩得的事情,我何樂而不為。”
他好可怕!比想象中的更可怕。
以前隻是聽聞歐陽瑾風聰明絕頂,智慧逼人,但那些無非都是表現在商業天分上的,沒想到,真實的歐陽瑾風,和公司裏那個高高在上的貴公子,完全是兩個人,他天使般的外表,欺騙了全人類。
知道自己完蛋了,林佳瑩還在試圖用最後一絲力量去掙紮,“歐……歐陽瑾風,無論怎麼說,我好歹在公司裏工作了三四年,而且我已經安排好了後路,一旦我這邊出事,很快會有人把公司的機密泄露出去,如果……如果你不想讓公司受損失的話,最好……放……放了我……”
唇瓣在抖動,她強迫自己說話的力氣再大一些,可望進歐陽瑾風那雙幽深的黑眸,所有的勇氣都在瞬間消失。
“真是蠢到極點,你該不會是以為,我真的會把價值幾十億的案子交給你這種人去做吧?前段日子你們忙得焦頭爛額做出來的所謂計劃書,不過就是哄小孩子玩的遊戲而已,真正的計劃書,全公司上下,隻有我和文昊見過。”
林佳瑩的臉色瞬間再次慘白,什麼?
“而且啊,我不得不在這裏通知你一聲,你所整理出來的那些客戶名單,公司機密,統統都是做出來給人看的表麵現象而已,真正的公司機密,我會讓你輕易看到?”
“你……你……”
“我訂了兩套方案,一套給你們玩,一套我自己在暗中進行,目的無非就是引你這女人親自上鉤,因為我早料到你會有這一手,不過你動作還真是慢,居然給我時間讓我玩了那麼久。”
林佳瑩終於覺得自己成了他眼中的小醜,屈辱羞憤一齊湧上心頭,此時的眼前,出現齊子揚曾遭受過的情景,雖然她和齊子揚不熟,甚至連麵都沒見過,但現在的自己,是不是和齊子揚當年一樣,完全陷入了一種可怕的境地?
生存的本能,讓林佳瑩卑躬屈膝,撲通一聲跪到歐陽瑾風的腳邊,淚水嘩嘩湧出,聲音顫抖不止。
“不要……不要告訴我這麼殘忍的答案,我之所以這樣做,全是因為我愛著你,歐陽瑾風,從我進公司第一天在視頻裏看到你時,我已經對你無可自拔了。”
“你看在……看在我傻傻的愛了你這麼多年,看在……看在我愚蠢無知……看在……看在我堂哥林越曾經為了季月璃付出短暫生命……總之……無論看在什麼麵上都好,求求你……饒了我……”
垂眸看著跪在自己腳邊的可憐女人,瑾風隻覺得惡心。
傲然地站起高大的身軀,如君王般冷冷瞪了她一眼,“如果你肯再骨氣一些,或許……我真的會對你仁慈地處決,不過很可惜,你的卑微讓我覺得你低俗得可怕,而且……這麼多年來,我自信自己給過你無數機會,要怪,就怪你從來都不懂得珍惜吧。”
扭身,瑾風麵向保鏢,丟了一句老規矩後,轉身走人。
季月璃沒想到自己居然真的被歐陽瑾風的人給關了起來,被困在歐陽家豪華的臥室內,門外守著孔武有力的保鏢。
室內,醫生護士輪般為她做身體檢查,家裏的廚師每天換著樣地做各類補血補腎補胃的十全大補湯給她喝。
如果她皺眉,對方就會露出驚恐的神色,說如果她不肯乖乖合作,自己就會受到少爺的懲罰。
才懷孕五十幾天,她就被當成了重點保護動物,除了洗手間,浴室和床之外,她已經被限製了全部行動範圍。
更可氣的是,歐陽瑾風那天奇跡般地出現在台北之後,就再沒出現在她眼前過,好像故意在懲罰她的任性一樣,除了吃好穿好睡好住好之外,她已經成了徹底的囚犯。
忍到第三天,季月璃發現自己已經接近崩潰邊緣,再也受不了這種禁錮,她決定要去找那家夥談個清楚。
可是拉開房門後,赫然發現門口處守著的幾個保鏢,個個麵帶酷意,但態度卻十分禮讓,“季小姐,少爺吩咐過,如果沒有他的同意,你最好還是乖乖留在房間裏,否則我們會很難做。”
季月璃很崩潰地翻了一記白眼,“不必派這麼多人來看著我,我不會逃跑的,我隻是想找他談談,他現在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