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重逢(3 / 3)

如今的他,十足的男人氣勢,精致的五官未變,隻不過歲月的流逝,為他那張得天獨厚的俊容更增添了幾筆魅人的味道。

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穿著銘澤學院校服的英俊男孩,站在陽光下,散發著王子般高貴的微笑。

現在,他身著一件質地上乘名牌西裝,如君王般優雅閑適地坐在那裏,姿態略顯慵懶,散發著如豹般的敏捷氣息。

隻見他優雅地攤了攤雙手,左唇微微上揚,勾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沒想到是我吧,月璃。”聲音磁性迷人,低啞得令人眩暈。

她的確很驚訝,甚至說有些錯愕,歐陽瑾風居然就是總公司的老板,她差點就忘了歐陽家在商界的地位了。

屬於歐陽家旗下的產業數不勝數,而且以前也略微聽誰提過東傲集團是以汽車製造業發家。

隻是沒想到,她所簽署的公司,居然也和東傲集團有關。

震驚過後,她露出一抹無力的笑容,“的確是有些震驚,好久不見,瑾風。”或許隻有她自己知道,此刻的心情真的很激動。

這張出現在自己夢中整整六年的麵孔,如今終於清晰得觸手可及,但她卻隱忍著,因為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曆史終究是曆史,她不會強求什麼。

“坐!”他指向自己對麵的位置,“我還是不太習慣仰著頭和別人講話。”

她了然地點頭,乖乖坐到他的對麵。

想過無數次重逢的場麵,沒想到再見到他時,兩人都冷靜得不像話,歐陽瑾風以一種高傲的姿態,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中。

她看得出來他的目光中,沒有所謂的驚喜和興奮,甚至連微小的波動都沒閃出一個,嗬!她還傻乎乎地期待什麼呢?當初選擇離開的,是她自己啊,是她不想麵對,害怕麵對,才做出了那種懦夫的選擇,現在又來期待些什麼呢?

“沒想到你會是我公司旗下的賽車手,而且成績居然那麼優秀,我想我早該注意到你的才是。”

隻有上帝知道,再見到她,自己的心底真是有說不出的感慨。

她變得比以前更有味道,言談舉止中散發著優雅從容,至少他以為,她應該會激動得不知所措,但是沒有,她冷靜得讓人驚訝。

很好!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

季月璃輕輕笑著,“過獎了,我隻是喜歡這類運動而已,不過讓我同樣沒想到的是,你居然會是總公司的總負責人。”

“我也是出來討生活罷了。”他依舊謙虛。

季月璃不禁在心底低咒,都已經成為站在世界頂端的人了,居然會用討生活這三個字來形容自己,就算是謙虛,這謙虛也太虛偽了吧。

歐陽瑾風保持著一貫完美的姿態,手中還輕輕翻閱著一疊資料,“原來你和我們公司簽了三年的長約,我算了一下,到今天為止,你離約滿還有兩年零三個月,這是公司給你製訂的未來一段時間的工作計劃,你看一下。”

季月璃接過對方的文件,以最快的速度掃了一眼,越往下看,眉頭便挑得越高,最後,她不解地抬頭,滿頭霧水。

“這是什麼意思?我以為我隻是公司旗下的一個賽車手,可你居然讓我在台北總公司做……形象代言人?還有專用辦公室?”

“沒錯!”瑾風優雅地雙手合十,交握在一起,“從今以後,你的工作內容將有一些變動,比如公司召開記者招待會時需要形象代言人出麵,你就負責拍些照片,去攝影棚做些簡單的節目,到時候公司會安排專業的人員為你講解具體事宜……”

不理會驚愕中的女人微微張啟的嘴巴,他繼續道:“薪水按月結算,不會低於你從前的,每周公休兩日,上班時間跟著公司走,節假日照常享受……”

歐陽瑾風解釋得十分詳細,但季月璃卻聽得滿頭不解。

直到最後,她終於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說,她未來的工作計劃,就是被迫從一名跑道上的賽車手,變成一個隻要對著鏡頭擺擺POSE,露出像蠢瓜一樣微笑的什麼形象代言人。

而且要像所有的白領階層一樣,沒事的時候,還要留在公司裏坐辦公室。

“我想你似乎搞錯了一些事情,我……”

“你已經和公司正式簽約了,這也就是說公司有權利來安排你的工作計劃,至少在約滿之前,你仍受製於公司,如果你想單方麵毀約,會壞了公司的形象,這樣一來,你不僅要賠償違約金,還要被控訴賠償形象損失費,當然……”

歐陽瑾風如同逗弄一隻頑皮的貓咪,將季月璃拿捏在自己的掌心中,看著她千變萬化的俏臉,笑意愈加強烈。

“如果你承認害怕我是你上司的事實,我也無話可說。”

季月璃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分明摸透了自己的心底所想,這個男人真是一如當年的精明可怕,外麵明明溫和無害,可內心卻比狐狸還狡猾一百倍。

事實上……她的確怕他,他太冷靜太高貴,六年前自己的不告而別,對他來說肯定是一種打擊,難道他想要趁機來報複自己?

可是此刻兩人再次見麵,他不但絕口不提從前的往事,反而還一派優雅輕閑的模樣,讓她完全忘了方寸,卻又拚命地偽裝著自我鎮定。

到了現在,她一點也不否認,她季月璃這輩子最怕的一個男人的名字,叫歐陽瑾風。

若不是她太了解他的行事手段,此刻肯定要哇哇大叫拒絕接受這樣的安排,可惜歐陽瑾風這個名字就像三座大山,壓得她根本毫無抵抗能力。

所以最後,她當然是無條件聽從公司下達的命令,被強行留在了總公司,做了一名所謂的白領一族。

一個頻繁出現在賽車場上的精英,渾身上下都熱血沸騰的季月璃,被無情地關在豪華的辦公室裏,的確是一種殘酷的折磨。

當殷文昊例行公事般地向歐陽瑾風報告著季月璃最近的工作狀況,說到她每天被困在辦公室裏快要發瘋發狂,無聊地拿著紙張折飛機,在電腦上不厭其煩地玩遊戲,甚至還不知從哪裏找了根繩子在辦公室中跳繩做運動時,歐陽瑾風忍不住笑了出來,這一笑,驚得殷文昊險些摔倒。

認識歐陽瑾風也有幾年了,他幾時見過大老板笑得這麼自然開心?好像一個撿到了意外玩具的孩子,那麼無邪而童真。

他的確不知道老板大人究竟在玩什麼遊戲,自從季月璃被叫到公司的當天被老板親自接待過一次後,兩人便再無任何交集。

如果說老板大人不在乎那位季小姐,可自從季月璃來公司後,從來不踏進公司大門的歐陽瑾風居然一改往日的作風,整日坐鎮他的總裁辦公室。

但說老板大人在乎那位季小姐,他又偏偏從不露麵,隻由著那位季小姐每天在辦公室裏東倒西歪地大歎無聊,連小學生玩的遊戲都可以抓來玩。

他不敢妄自猜測對方的心思,隻是報告公事般地報告著有關於季月璃的一切。

“她精力十分旺盛,對運動的天分更是無人能比,跆拳道柔道和自由搏擊樣樣精通,就算以前在玩賽車的時候受過重傷,斷了骨頭,但體質卻仍舊異於常人,而且這位季月璃小姐……”

“等一下!”

歐陽瑾風突然打斷對方,眼神從剛剛的笑意瞬間幻化為嚴厲,“你剛剛說,她以前受過重傷,斷過骨頭?”

“是的,當時在賽車時出了一場車禍,連人帶車地翻下山頂,後來車子爆炸,幸好她跑得快,隻傷了腿部,骨頭斷了,被縫了七十多針……”

歐陽瑾風的心底一下子痛了起來,腦海中也隨之浮現出那樣的場麵。

該死的季月璃,居然敢背著他受那麼重的傷,此時他真是恨不能把她吊起來先重打一頓,看她以後還敢不敢玩命。

“通知下去,明天給所有的員工做例行的身體檢查,特別交待院方,季月璃的身體報告,我要最最詳細的。”

“OK!我馬上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