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現場豪華異常,不愧是歐陽瑾風親自設計出來的理念,沒有庸俗,沒有虛偽,奢華依舊,彰顯著上流社會高雅的貴族之氣。
所有的學生都換下校服,穿上舞會禮服,俊男與美女的重重組合,可以羨煞旁人。
季月璃身材高挑,短發俏麗,歐陽瑾風十分有心,特別找人量身訂做了一套剪裁合體的黑色禮服,高雅大方,又不失二十歲年輕女孩的活潑朝氣。
他的眼光向來獨到得可怕,對任何事情的研究都精密到嚇人的地步,所以那些裁縫在得知給歐陽瑾風的女友製作服裝之後,當然不敢馬虎。
舞會的形式再多變,也無非是各種各樣的遊戲拚湊在一起。
一整晚,季月璃都和歐陽瑾風纏在一起,兩人跳了幾支舞,都是慢節奏的那種,隨著輕飄飄的音樂,歐陽瑾風將溫柔王子的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直到舞會中途,歐陽瑾風被人叫走,再回來時,俊臉上染上了幾朵陰雲。
“發生什麼事了?”累得坐在一邊猛吃東西的季月璃,難得看到他這麼陰暗的臉色,讓人覺得心底都毛毛的。
能令歐陽瑾風蹙眉頭的事,幾乎都可以堪稱為大事件。
“出了一些小麻煩,校董辦公室的印章不見了……”
“咳咳咳……”正準備喝飲料的季月璃猛咳幾聲,眼淚都咳了出來。
“怎麼了月璃?”瑾風急忙拍著她的後背,“誰讓你喝這麼急的,又沒人同你搶。”
“你剛剛說……”好容易咳完,她順了順喉嚨,心跳沒道理地加快幾分,“校董辦公室的印章……”
“校園裏似乎出了盜賊,而且校董辦公室的保險櫃還有被明顯撬過的跡象,但是放在裏麵的東西沒丟,我猜那個盜賊可以跑得太過匆忙,因為校董常年不在國內,他辦公室一直鎖著,平時隻有打掃的傭人進去收拾衛生。”
他邊往下說,季月璃的臉色就越難看。
歐陽瑾風突然怪怪地看著她,“月璃,你臉色有些差,怎麼了?”
“我……”季月璃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此進卻傳來主持人洪亮的嗓音,拿著麥克風宣布著今天晚上的即興節目,就是通過大屏幕,放出一段影片,讓隨機挑選出來的男生和女生表演。
如果表演受到眾人的承認,那麼就有禮品可拿,這是每年都會出的節目,也讓那些有表演欲的人樂此不疲。
接著,燈光暗了下來,舞場正中央,是一麵落地電視牆,不用懷疑銘澤學院的經濟實力,絕對可以稱得上是財大氣粗。
因為燈光昏暗,眾人本能地都將視線集中到電視牆的方向。
季月璃剛到口的話,也咽了回去,心底卻如五味瓶般,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那個印章,明明被她放回了原處,怎麼會不翼而飛?
正想著的工夫,隻聽周圍傳來倒吸涼氣的聲音,季月璃抬頭,赫然發現電視牆內的主角,此時此刻正是她自己。
她愕然,不敢相信地看著那碩大的畫麵。
某個夜晚,她悄然無息地摸進了校董的辦公室,拿著微型手電筒,摸索著在辦公室內尋找著什麼東西。
翻遍了所有的抽屜,還試著去調保險櫃的密碼鎖,最後,她在保險櫃的櫃頂,找到了校董專用的印章……
鏡頭演繹到這裏,接下來的畫麵變成了一片黑暗。
燈光驟亮,她終於看到所有的人都向她這邊望過來,其中還包括歐陽瑾風。
他眼中,閃爍著質問和不可思議,還有一種如受到欺騙般的傷痛。
他好看的唇微微張啟,卻最終閉上,目光變得有些陰冷可怕,雙拳緊握,發出咯咯的聲音。
“去我辦公室。”放下五個字,他扭身離開,絕情得近乎殘忍。
“那張紙條上說,拿到校董的印章後,附上印泥,蓋在一張簽有我名字的白紙上,然後用相機將這張紙拍下來傳到信箱裏,再通過EMAIL發到指定的信箱中,這樣,我才能拿回我的玉,因為發過去的是複印件,所以我想,應該不具備任何法律效應,況且……”
“啪!”
未等她的話講完,歐陽瑾風突然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冰冷的目光厲害得嚇人,他站起身,雙手撐住桌麵,“就為了那塊玉,值得你這樣做嗎?”
此時此刻,他的心底全是對季月璃的憤怒。
這麼多日子以來的寵溺和忍讓,他到底換來了什麼?
知道曾有個男孩出現在她的心底,他雖介意,卻本能地容忍了,畢竟那個男孩為了她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他也沒道理和一個死人去爭寵。
他隻相信精誠所致,金石為開,遲早有一天,他會用自己的柔情化解她心底所有的死結,讓她變成從前那個開朗活潑的季月璃,不再回想痛苦的過去。
每天一點一滴地融入,剖開自己所有的心扉,隻為換得她輕輕一笑,那樣,就是她對自己最大的回報。
她不求他忘記那個男孩,隻希望她有事時,可以與自己分享,讓他去幫她分擔。
她口口聲聲說兩人可以不離不棄,但最後換來的是什麼?
當有人用那塊玉威脅她去做犯法的事情時,她依舊隻顧著自己的感受,把他完全拋棄在她的生命之外。
想到這些,歐陽瑾風又怎能不生氣?
他付出的是感情,換來的竟是她的不信任,心底微微痛著,那樣的畫麵,出現在腦海中。
為了一塊玉,僅僅是一塊玉而已,她居然不怕犯下眾怒,勇闖校董辦公室,隻為了那塊該死的玉。
而那塊玉的主人,曾是她的男友,一個可以為她而死的男友。
嫉妒、醋意、太多的不滿,如排山倒海般壓得歐陽瑾風快要爆炸。
他恨恨瞪著眼前的她,那個讓自己此生認定、悉心培養著彼此感情、小心翼翼維護著她的自尊心女孩。
“是不是在你的心目中,那塊玉的地位從來都比我重要?”他絕望地問出口,聲音冷得幾乎要失去全部人類的感情。
“不是的,其實我之所以想把這塊玉找回來,是因為……”
“發生了這種事,你從來都沒想過我嗎?在你的世界中,我到底算什麼?”
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力道大得似乎要將她揉碎。
季月璃被他扯得很痛,但心底更痛。
淚水似乎要奪眶而出,她卻拚命死忍著,做夢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到這種地步,她以為……她隻是天真地以為,拿回了那塊玉之後,一切都會得到解決。
她更是不想讓自己的瑣事去煩到整日忙碌的他,可怎麼會這樣?究竟是誰,怪她恨她到這種地步,如此殘忍地陷害她?
“季月璃!”
當自己的名字,從歐陽瑾風的口中重重喊出來的時候,她的心底本能一驚。
當她回神時,才發現他目光中流露出來的那幾乎可以殺人的凜烈,本能地退後,卻被他一把扯回,“我對你不夠好嗎?在你的心目中真的連一塊玉也比不上嗎?他已經死了,可我竟比不過一個死人,你好殘忍,好殘忍……”
聲音越吼越大,季月璃幾乎不敢相信她心目中那個溫柔多情、謙虛有禮的歐陽瑾風會因為這件事發狂到這種地步。
“瑾風,瑾風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我之所以想把這塊玉找回來,是因為這塊玉並不是……啊……”
沒等話講完,她整個人已經被他打橫抱起,猛然間隻覺頭一暈,臀一痛,竟是被他用力摔在了辦公室裏麵的那張紅色柔軟的沙發內。
“瑾風……”
隻見他目光陰邪,唇邊掛著冷笑,手慢慢地扯下頸間的領帶,校服也被甩至了一邊,“既然怎麼努力也得不到你的心,那麼得到你的人也是一樣的,我已經厭倦了同一個死人去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