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羅素言的聲音,唐君浩唇角那絲微笑颼地消失了,沒有回答羅素言的問題,他從羅素言手上接過熱水壺快步走了出去,而後進入自己的屋子,一言不發地關上了門。
羅素言愣愣地看著那抹消失在冰冷的門板後的挺拔身影,忍不住唏噓,搞電腦的人就是深沉。
夜,很深,很靜,很……危險。
這晚,羅素言恍恍惚惚地自睡夢中醒來,忽然聽到房間裏有奇怪的響聲,她迷迷糊糊地張開眼卻看到臥室裏的有個黑影正蹲在那兒悄無聲息地翻著她放在地上的包。
是小偷!
羅素言嚇出一身冷汗,趕緊閉上眼睛裝睡。
她,一個獨居的單身女人,手無縛雞之力,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麼辦?唯一的辦法就是裝什麼也不知道。俗話說破財消災,錢財乃身外之物,丟了還可以再賺,可萬一驚擾這小賊,說不定還得搭上條性命。
不值!
雖然閉著眼睛,可她知道小偷就在那兒,在這個屋子裏。身處黑暗的環境,讓恐懼感像泡了水的紫菜似的一點點膨脹。羅素言的身子開始克製不住地顫抖,呼吸也變得越發沉重。她在心中一個勁地祈禱,希望這個小賊隻要劫財就好,可千萬別一時興起跑來劫色。
可為什麼那小賊的腳步越來越近,近到幾乎可以聽到那人的呼吸。
“我知道你沒有睡著。”
耳邊傳來的那道粗聲的聲音讓羅素言心底咯噔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掉了下去。她噤若寒蟬地張開眼,就看到一張尖嘴猴腮的臉正在她的頭頂上方陰森森地盯著她。
羅素言本能地想尖叫,嘴巴卻很快被一隻粗糙的手掌捂住。
“敢叫老子就捅了你。”那小賊惡狠狠地吼著,從背後拿出一把刀來抵在羅素言的脖子上。
羅素言腦子頓時一片空白,麵對直指喉頭的尖刀,她魂飛魄散到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這人與一般的盜賊不同,他是亡命之徒,他有武器有力氣,在羅素言麵前他就是強者,現在他手裏捏著的不僅是把森冷的尖刀更是羅素言的小命。
羅素言知道這人想幹什麼,更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麵對這樣的惡徒,她知道硬碰硬肯定不行,隻能采取迂回戰術,想到這,她索性放棄一切抵抗鎮定自若地看著那人。
那賊人見羅素言忽的就變乖了,以為自己的恐嚇起到了作用,便放鬆警惕,得寸進尺地欺身上來,將手伸向了羅素言的領口。
羅素言一把握住那人的手腕,媚眼如絲地看進對方的眼眸:“別這麼急嘛,我又跑不了。”
那人邪邪地一笑:“你想怎麼樣?”
羅素言繼續挑逗,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的床頭櫃說:“那邊的床頭櫃裏有(屏蔽)。”
那人狐疑地眯了眯眼,用刀指著羅素言的鼻尖威脅道:“你想耍什麼花樣?”
羅素言依然笑得像隻魅惑人心的狐狸:“我哪敢跟你耍花樣啊?實話跟你說了吧,我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是跑不了了,不如眼一閉牙一橫忍一忍就過去了。作為女人,遇到這種事情自然不想聲張,所以至少要把準備工作做好,大哥,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如果不能放過我,至少成全我,讓我不要留下後遺症。”
羅素言表麵上裝作平靜認命,心跳卻快得幾乎要衝出胸腔。她這是死馬當活馬醫,與其做無謂的抵抗不如先支開這匹如饑似渴的野狼為自己爭取時間。
羅素言一番連騙帶哄的哭訴顯然說動了歹徒,他猶豫了一下,果真從羅素言身上撤開,跳下床蹲到另一邊的床頭櫃前,借著昏暗的光線在裏麵埋頭翻找起來。
羅素言見有機可乘,立馬從床上翻身跳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過床頭櫃上的手機連滾帶爬地朝陽台衝去,反手關上門鎖牢,一邊顫抖著雙手報警,一邊衝著陽台外大聲呼救:“救命啊!”
這是羅素言事先設計好的路線,如果要跑進客廳逃出家門顯然不實際,歹徒原本就對她心生疑竇,雖然聽信她的話暫時放鬆了警惕卻還是用一半的心神在盯著她,防止她偷逃,自是做好了截斷她退路的準備。所以羅素言將出路放在了與臥室相連的陽台上,那兒有扇門,兩邊都能鎖,隻要她逃到陽台,將門鎖住,歹徒暫時接觸不到她,她便能為自己爭取時間報警。
然而,羅素言千算萬算卻算漏了這個歹徒的力道。原本以為鎖上門便萬事大吉,怎料歹徒隻輕鬆一腳便將門給踹開,羅素言才來得及呼喊一句便被歹徒捂住了嘴,惡狠狠地吼道:“敢跟我玩陰的。”說完便怒火中燒地將其推倒,強行撕裂了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