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大陸。
一處荒涼偏僻,人跡罕至之地,一座瀑布坐落在森林深處,瀑布上方有座平台,平台之上有道身影傲然挺立。
隻見一少年麵龐清秀,手中握著鋼槍正刺向身前的一棵約莫三人環抱的大樹,右手手臂已呈紫色,手臂上的經脈如虯龍般昂揚,左腳在前,右腳在後呈弓形,刺去的同時嘴中帶著低沉的輕吼聲。
清秀的麵龐上,豆大的汗水順著臉龐滑下,砸落在地上揚起毫不起眼的灰塵,眼神中帶著堅韌,微微顫抖的身軀表明已經到了極限,然而自小他就明白一個真理,在極限中超越極限才能有最大突破,就算是最簡單的直刺,練到化境,也有出人意料的結果。
隨著比之前更為低沉的嘶吼聲響起,一股更為猛烈的勁氣裹挾著鋼槍,朝著樹幹刺去,砰的一聲響起,樹屑紛飛。
隨即咣當一聲脆響,手中鋼槍落地,身體呈大字倒下,後背砸在了堅實的地上,揚起一陣煙塵,嘴中不斷喘著粗重的呼吸,足足過了五分鍾,少年緩緩起身,稍微活動了一番有些僵硬的身體,腳尖靈活的挑起鋼槍,毫無預兆的往前衝刺,猛地躍起將掛在樹梢的衣服抓在了手中,如靈猴般幾個起落踏在石壁,跳下了平台,穿過一處幽深林道,一個小湖出現在視線當中。
望著小湖,少年嘴角一咧,手上鋼槍直挺插在岸邊,隨即猛地躍起,在半空中,身上衣衫盡褪,白花花的身子如一塊巨大的石頭般砸進了平靜的湖麵,濺起一片水花。
足足百息後,少年冒出了頭,雙眼眯成月牙狀,毫無形象的大笑,手中卻是抓著一條五指大小的青魚,在岸邊熟練的用水草穿過魚鰓,將魚丟上岸,以仰躺姿勢愜意的遊著,盡情讓自己融化在湖水的懷抱中。
日落西山,少年將鋼槍扛在肩上,嘴中哼唱莫名的小曲,槍尾處掛著條肥碩的青魚,正隨著少年的步伐一搖一晃,五分鍾後,少年隔著茂密的樹林瞧見有煙火氣冒出,瞳孔瞬間放大,心道:“糟了。”
腳下加快了步伐,一座茅草屋出現在眼前,雖然簡陋,卻頗為溫馨。少年腳步加快,一溜煙衝了進去,一位中年美婦此時正在灶頭前忙活,美婦約莫三十多歲,皮膚白皙,麵容姣好,依稀可以預見年輕時的樣貌,必然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望著急匆匆的少年眼中的溺愛表露無遺,歎了口氣道:
“寒兒,你怎麼總是風風火火的。”
顧寒摸了摸頭,嘿嘿笑道:“娘,您飯做好了嗎?”
望著少年帶著問詢的眼神,又是見少年手中正拿著魚,柳雲一臉無奈道:“天天吃魚,你也不膩,小心以後變成一條魚。”
聽著柳雲的話語,顧寒卻隻是癡癡的笑,隨即望了望了門外,問道:“娘,爹和興爺爺呢。”
美婦接過顧寒手中的青魚,熟練的將其處理後答道:“說是今天回來,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話音剛落,門外便響起一陣馬蹄聲,片刻後,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位花甲老人走進門,中年男子四十歲上下,臉龐如刀削斧刻般英挺,不怒自威,而老人滿頭白發,嘴上時刻帶著笑容,腰間纏著一頂由葫蘆製成的酒壺,慈眉和藹,讓人倍感親切。望著兩人走進,美婦回頭望道:“回來了,過會吃飯。”
飯桌上,顧寒對著紅燒魚大快朵頤,幾人默不作聲,埋頭吃飯,這是顧寒自小受到的教育,飯桌上不談論任何事。飯後,顧寒熟練的將飯菜收好,碗筷清洗幹淨之後,顧繼對著顧寒招了招手,顧寒乖巧的坐了下來,隨後柳雲打破沉默,問道:“決定了?”
顧繼默默點了點頭,說道:“寒兒今年已滿十五,我打算讓他回族內參加,畢竟試煉大會是顧家兒郎必須經曆的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