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少傑被送回了監獄,不過,這次卻沒有給他戴手銬腳鐐。
許少傑回到了以前的那間牢房,可是陳玉書卻已經不在這個牢房裏了。
許少傑問道:“老陳去哪裏了?”
獄警說道:“你走以後,看守長看到這裏隻有他一個人了,就把他調走了。他還在這個監區,隻是換了牢房,放風的時候就可以見到他了。”
許少傑取出了100法幣,遞給了獄警,說道:“劉警官,幫個忙,我跟老陳相處慣了,你把他給弄回來,還跟我做個伴。”
此時的法幣相當於半個大洋,有著很強的購買力,一個法幣大約可以購買15斤大米、或者四斤白糖、五斤豬肉。
這名獄警名叫劉俊生,以前就對許少傑十分尊敬,願意幫他一些小忙。此時,看到許少傑一下子給他這麼多法幣,分外高興。他這個獄警一個月隻有4塊5法幣的薪水,這些錢可是他兩年的薪水了。
他半推半就地說道:“傑哥!這怎麼好意思呢?”
許少傑說道:“我在這裏麵也用不著,你就拿著吧。”
“哎,那就謝謝傑哥了,一會兒我就去找看守長。”劉俊生眉開眼笑,把錢收了起來。
有錢能使鬼推磨。時間不長,陳玉書就被送了回來,劉俊生還特地給他們買了一些酒菜。
許少傑突然被帶走了,陳玉書對他十分擔心,看到他平安地回來了,高興地說道:“少傑,你去了哪裏,沒事兒吧?”
許少傑笑道:“我這不好好的嗎?”
兩人邊吃邊聊,許少傑就把自己這一段時間的經曆告訴了陳玉書。
陳玉書聽完以後十分高興,他說道:“少傑,你能夠舍生忘死,為國鋤奸,做得很好。至於你加入了軍統,這也不要緊,隻要你自己在心裏牢記自己是一名地下黨就可以了。這件事情,將來我會替你向組織說明的。”
許少傑說道:“軍統方麵打算派我去上海,去執行臥底任務。”他把軍統方麵對自己的安排,也告訴了陳玉書。
陳玉書更加高興了,他說道:“這可真是太好了,如果能夠打入日偽組織,就可以為地下黨組織收集情報,暗中做更多的重要的工作,黨組織太需要這樣的人了。這是一個好機會,你一定要牢牢地抓住。”
許少傑說道:“老陳,軍統方麵安排我假越獄,借這個機會,你跟我一起逃出去。”
陳玉書的眼睛明顯的閃亮了一下,看得出他對自由的渴望。
可是,他的目光隨即黯淡了下來,他搖了搖頭說道:“不行!我不能跟你一起走,否則的話,軍統方麵會懷疑你的身份的。”他是一名堅定的地下黨員,遇到任何事情,首先會考慮組織的利益。
“你必須跟我走。”許少傑聽到這裏,有些急眼了。
一方麵,他是真心的關心陳玉書,希望他能夠逃脫牢籠。另一方麵,陳玉書是自己的入黨介紹人,也是他唯一的證人,要是沒有了陳玉書,許少傑將來就說不清了。
陳玉書堅決不同意,勸說許少傑單獨離開,許少傑也勸說陳玉書跟自己一起走。兩人都十分固執,誰也說服不了誰。
許少傑做不通陳玉書的工作,隻好想辦法,到時候逼著他一起離開。
兩天後,預定的越獄行動開始了。
許少傑知道,過一會就會有人來接應他,他對陳玉書說道:“老陳,你必須跟我走,否則的話我也不走了,反正加入地下黨的事情,也隻有你一個人知道,你要是不聽我的話,這個地下黨我也不入了。”
陳玉書了解許少傑,他早已經想好了對策,他假裝無可奈何地說道:“那好吧!我就跟你一起走。”
“這就對了。”許少傑高興地說道。
不久以後,牢房的門開了,獄政科長在劉俊生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獄政科長說道:“你們兩個現在跟我一起走。”
許少傑心裏明白,這位獄政科長就是軍統方麵派來的人。
許少傑和陳玉書跟著獄政科長來到了鍋爐房,獄政科長說道:“你們兩個先進去幹活,一會我再找你們問話。”
隨後,他就跟劉俊生談話,為許少傑逃脫爭取時間。
許少傑進去之後,拿起鏟子迅速鏟掉了下水道出口上的煤堆,對陳玉書說道:“老陳快走,你先下去。”
陳玉書說道:“下麵的情況我不熟,你先下去,我跟著你。”
他早已經想好了,等到許少傑下去之後,他就把井蓋蓋上,然後再把鍋爐房的大門頂上,掩護許少傑逃走。
許少傑點了點頭說道:“那好,我先下去,你一定要跟下來。”
說到這裏,他忽然指著後麵說道:“老陳,你看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