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買一送二
半夜，張君的手機響了，工地出事了。
“張君，誰的電話？”宋菲迷迷糊糊地問。
“沒事，我出去一下。”張君給她蓋好了被子，大步走出房間。
宋菲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水泥板突然斷裂砸到腳手架上，連同腳手架一同掉了下來，十幾個工人被砸在了下麵。
宋菲直到第二天下午，才知道事情有多嚴重。
一大堆民工湧進了張君的公司，見人就打，見東西就砸。
宋菲賣了房子，張君的公司被收購了，他們兩個回家住了。
“張君，吃飯了。”宋菲走進小院裏叫道。
張君掐滅煙一言不發，扭身就走。
自從宋菲拿回霍氏的那張支票，張君就不愛搭理她了。
宋菲做夢也沒想到毛肚竟然還活著，當年毛肚的家人直接將毛肚送出國了。
這次幸虧霍堯的幫忙，他收購了張君的公司，同時也一並承擔了張君欠銀行的巨額債務。
深夜，張君坐在電腦前玩著網絡遊戲，屋裏的煙味嗆得難受。
“張君，睡覺吧。”宋菲躺在床上輕聲叫道，他們現在住在張君以前住的房間裏，房間不怎麼大。
張君一聲不吭，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
宋菲翻了個身，繼續睡覺了，明天她還要上班，她的產假還有半個月才到，現在她很珍惜這份工作，他們總不能花公公婆婆的錢。
宋菲六點準時起床，張君還在玩著遊戲，他現在白天睡覺，晚上玩遊戲。
設計院想高薪聘用他，他也拒絕了。
宋菲就當他是休假了，等孩子生下來，或許他就能振作起來了。
突然下雨了，宋菲加快步子朝公車站台走去，她穿著孕婦裙，挺著圓滾滾的肚子，走起路來有些笨拙。
一輛車貼著她停了下來，“上車。”霍堯坐在車裏叫道。
宋菲趕緊坐上車，跑車載著她離開了。
張君撐著雨傘站在馬路對麵，她沒看見他。
有了霍堯，大概她再也不會看見他了。
他隨手扔了雨傘，一手插進褲兜裏，晃晃悠悠地朝前走著。
他還記得她以為霍堯死的時候，她在霍堯墓前哭得昏天黑地，自那天以後，她就像變了個人，不再喝酒，不再抽煙，不再打架，每天按時去學校，霍堯好像抽走了她所有的活力。
現在霍堯又出現了，還是以慈善家的麵貌出現在他們麵前。
不管他再怎麼努力，也替代不了霍堯在她心裏的位置，不管他再怎麼打拚，也掙不來霍堯能帶給她的物質享受。
所以，他又何必要掙紮，何必再做無用功？
一把傘突然遮在他頭上，他轉過身去，宋晴撐著傘。
他全身都濕透了，頭發還在滴著水，他伸手擦了一下眼角，然後莫名地笑了。
吃過晚飯，張君還沒回來，宋菲撐著傘站在小區門口張望著，陶竹君說他下午就出去了。
紅色的車嘎吱一聲停了下來，濺起了高高的水花，宋菲連連退了好幾步，裙擺還是被濺起的雨水打濕了。
張君下了車，宋菲急忙跑過去給他撐雨傘。
他在前麵大步走著，她一手捧著肚子，一手打著傘，費勁地跟在後麵小跑著。
“張君，你等等我。”肚子有些疼，她弱聲叫道。
他倏地停了下來，她伸手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心冰涼冰涼的。
“你是不是後悔了？”他偏著頭，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什麼？”宋菲輕輕揉著腹部，寶寶又開始踢她了，力氣還真不小，每一下都很疼。
“後悔跟了我，後悔懷了我的孩子，一大一小兩個累贅。”他慢悠悠地說。
“不懂你說什麼。”宋菲垮了臉，這幾個月她一直忍氣吞聲，他卻越來越過分了。
“問問你的霍大慈善家，如果他不介意買一送二，我也樂意跟你一起住大別墅去。”他淺淺地笑著。
宋菲揚手就甩了他一巴掌，她對他的忍氣吞聲到此結束。
她的力氣很大，他的頭被打得偏向一邊，一側臉上也印上了紅紅的五個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