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霄彎腰去撿,是一塊玉佩,她拿到眼前看了看,有幾分熟悉。再仔細一看,那不是兒時夏侯承祖送給她,後來又被藺心柔搶走的那塊?
可它現在怎麼會在夏侯崇寧身上?
心有不解,靈霄把它遞還給夏侯崇寧,也沒問什麼,但她的眼神卻飽含內容。
夏侯崇寧接過,目光在上麵停住了一會兒,然後對上靈霄不解的雙眸,把童年的那段遭遇細說了一番。
他把這些告訴靈霄,是想對她解釋他曾經不顧一切的要和藺心柔在一起是因為什麼,也是怕他身邊突然多出這麼個不離身的東西會引起靈霄的誤會。
誰知,夏侯崇寧這一說,靈霄才知道,原來她惦記了好多年的那個少年,不是夏侯承祖,而是夏侯崇寧,而夏侯崇寧顯然還不知道他曾經苦苦尋找的救命恩人就是她。她曾經戲言夏侯崇寧對藺心柔的一片情誼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如今看來,流水並非藺心柔,更不是無情,隻是她們都被過多的計謀和假象迷蒙了雙眼。
靈霄並沒有告訴夏侯崇寧自己就是他口裏那個小丫頭,而是像一個局外人一樣風輕雲淡的說著:“既然是有意義的東西,那就好好收著吧。”
心裏卻雙手合十的感謝老天讓她和夏侯崇寧終於重逢,還讓他們在一起,經曆了這麼多事,心裏有了彼此。隻有彼此。
夏侯崇寧把它裝進袖子裏,而後才覺得話題扯遠了,又一次重複他一直以來的重點,“跟我回家吧。”
靈霄莞爾一笑,“不是說了不急嗎?”她隻是說不急,又沒說不跟他回去。
夏侯崇寧看著她的笑容,才恍然領悟過來,他抓緊了靈霄的手,不太確定的問:“你願意跟我走了?”
靈霄見他惶恐不安的樣子,終於給了他一個準話,“嗯。”
夏侯崇寧聽了,嘴角拚命的往上飛揚。
靈霄離開的這段日子,他的心情都是鬱積沉悶的,當知道藺心柔有了身孕以後,又更多了一種難以抉擇的痛苦。
他的難處不是在於他擔心如果靈霄不原諒他那就會是他唯一的孩子,而是僅僅是因為那個孩子是一條生命,無論他和藺心柔之間有些什麼樣的恩怨,孩子都不該就這樣被剝奪了生存下來的權利。
但夏侯崇寧後來又想,藺心柔他父皇的妃子,他和她在一起本來就是倫理不容,如果這個孩子出生了,他根本沒有辦法向別人介紹他,更不能向別人提起他的母親。他也不想讓孩子打一生下來就藏著躲著,不讓他知道他的父母是誰,讓他背著私生子的名聲苟且偷生一輩子,他認為,那不應該是一個父親對孩子的疼愛。
惟有,結束他的存在。
夏侯崇寧隻希望,若有來生,這個孩子能夠和他重續父子的緣分。他也希望在下一世裏,他能成為一個中規中矩的平常男子,不會有這樣的皇權紛爭,他也不會再做出那種有違倫理的糊塗事,他過著最簡單的生活,享受最踏實的天倫之樂。連同靈霄夭折掉那個也不曾和他蒙麵的胎兒,一起幸福快樂的過著每一天每一年。
而他的妻子,他希望生生世世都是靈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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