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頭,祝老頭,開開門呀。”
“小兔崽子,拍那麼大力,門都要給你拍壞了。”一個身形魁梧的大漢拉開鐵匠鋪的木門,對門外的少年說道。
“拍壞了就換一個鐵的嘛,反正你是個鐵匠,鐵匠鋪配鐵門,多威風啊,我們天玄寺都沒這規格呢。”少年一邊笑著對老鐵匠說,一邊擠進屋子裏。
屋子不大,正中間是老頭工作的打鐵台,火燒得正旺,四周擺放著之前打好的鐵器,多是些農具與生活用品。
“呦,這火正好,拿來燒這五色鳥一定特別香,嘖嘖,我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少年扯了一張椅子,坐到火爐旁,取來一根大鐵簽子,把手上提的五色鳥串了上去,伸進大火中去烤。
“五色鳥拿來烤肉吃,也就你這個敗家聖子能做出這種事。”老鐵匠把門帶上,繼續忙他沒忙完的活計。
“阿彌陀佛,老祝啊,這你就不懂了,這五色鳥每日隻能在我們天玄寺內飛來飛去,多不自由啊,我這是為了滿足我的口腹之欲嗎,不,我這是為了超度這可憐的小鳥。”少年一邊碎碎叨叨的念叨,一般起身去找調料。
“得了,你這話還是留著講給你的無求師父聽吧,別跟我扯這套。”老祝看了眼在找調料的少年,“鹽巴和香料在右邊的櫃子裏,拿快點,別烤糊了。”
“得嘞,待會分一個鳥腿給你。”少年笑嘻嘻地從櫃子裏翻出調料。
老祝笑著道:“嘿,小子上道。”
不一會,五色鳥烤好了,老祝也忙完了手中的活計。
一大一小兩人望著剛烤好的,流著汁的五色鳥,眼淚不爭氣的從嘴角留了下來。
待稍涼了點,少年扯下一個鳥腿來,塞給老祝。老祝不知從哪摸來一罐子酒,就著酒,三下五除二把鳥腿吃了個精光。
“老祝,你慢點,跟三天沒吃飯了一樣,至於嗎?”少年又扯下一塊肉來,遞給老祝,順帶拿來酒罐,喝了一口。
“唔,你別說,你小子烤東西,可真是一絕,臥龍鎮上大大小小的酒肆餐館,都烤不出你這滋味。”老祝一邊嚼肉一邊嘟囔著,把酒罐又拿了回來,“你小子少喝點,別待會回去一身酒氣,到時候你師父又要說我了。”
“成,都依你的。”少年站起身來,把剩下一半的烤鳥拿張油紙包了起來,順手摸出老祝私藏的一罐好酒,“走了,過幾日再下山來找你玩。”
老祝頭也不回,專注於手上的烤鳥,隻是揮了揮手,嘟囔了一句:“奶奶的,好酒好肉,便宜了無器那臭老頭了。”
少年走出鐵匠鋪,往山上走去。
鐵匠鋪位於山腳臥龍鎮的邊緣,這片隻有幾處房子,一處是這老祝的鐵匠鋪,一處是蘭婆婆開的醫館,還有一個老瞎子的算命攤和一個茶館,以及幾處民房。
少年叫思忘凡,是山上天玄寺的佛門聖子,今天是他不知道第多少次跑下山來玩了。
回去的路上,思忘凡經過老瞎子的算命攤。
“黑老頭,今天生意怎麼樣啊。”
“我掐指一算,是吉亦是凶啊。”老瞎子掐了幾個手決,一臉高深的說。
“那就是沒開張嘍。”思忘凡笑著調侃道,“都是自己人,說這些神神叨叨的。”
“你個臭小子,看破不說破,尊重曉得吧。”老瞎子伸出手來,彈了思忘凡一個腦瓜崩,但轉眼間,臉上又變出一副可憐的樣子,望著思忘凡,“小忘凡,你看爺爺我這麼可憐,要不讓我給你算一卦,開個張吧。”
思忘凡摸了摸頭上被彈的地方,說道:“你個黑老頭,變臉比翻書還快,我可不要花錢讓你給我算什麼卦。”
“不花錢,不花錢。”老瞎子笑著擺了擺手,“隻要一塊肉,一杯酒,我,黑天道人,江湖第一神算,就免費給你算上一卦,怎麼樣,小忘凡,心動了沒。”
“嘖嘖嘖,老黑呀,你還江湖第一神算呢,沒見過哪個神算三月不開張的。”
“唉,別揭老底啊。小忘凡,你就算一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