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頭,離我的阿一遠一點,他是我一個人的!”
孟懷一流汗,喝醉的她倒挺大膽的,嗬嗬——唇角的笑容變得溫柔起來,手緩緩撫上她酡紅的臉頰,“傻丫頭!不會喝酒還要喝,真是笨呐!”
“嘔——”兩隻爪子一下子抓住他的手,爪子主人的身體也跟著坐了起來,幹嘔了幾聲後,穢物便不客氣的噴到了她對麵之人的身上,然後她還恬不知恥的仰起臉,傻兮兮的朝著人家笑,“嘿嘿,阿一——”
孟懷一苦笑地低下頭看著自己胸前的嘔吐物,又看看她那雙緊緊抓著他衣領的爪子,他知道他一時是走不了了,於是一把抱起她,走向洗手間,把她放到馬桶上在麵坐好,他自己則先把外套脫了下來,然後用盆子接了些水,放到她在前,先把她那雙手洗幹淨,又換了盆水為她洗了把臉,擦幹臉後,她緩緩睜開眼睛,裏麵還是一片朦朧,對著那張另她神魂顛倒俊顏,她傻傻的笑了一聲,猛然間撲向正在彎腰看她情況的孟懷一,一張還透著酒氣的粉唇,胡亂的捕捉他的唇,孟懷一怔愣之後趕緊扯開她,捧起她的臉,有些嚴肅,“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傻丫頭?”
“嘿——嘿嘿——先下手為強,嘿——”她根本沒聽他在說什麼,迷離的眼睛沒有一絲焦距,可那眼神卻有著迷一般的魔力,緊緊吸住了孟懷一的目光,他沒有喝酒,一杯都沒有碰,可是他卻感覺自己像是瞬間醉了,明明理智告訴他應該趕緊推開那張緩緩貼進的粉唇,可是他卻移動不得,她的唇距他眼看隻有一毫米的距離,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她推開,而在那瞬間自己也似乎筋疲力盡的跌坐在沐浴間的門口。
……
本以為阮信信會就此消停,可誰曾想她的毅力實在驚人,居然緊接著就是一個貓撲,一下子撲到孟懷一的身上,將他的身體壓到冰涼的地磚上,雙手胡亂的撕扯著他的襯衫,雙眼迷離的亂叫著,“孟懷一我喜歡你,所以你也得喜歡我,不許和那些女生眉來眼去,不然——不然——”不然個半天她也沒然出所以來,索性低頭就是一記狠吻,那吻根本就是牙齒在打架,明明疼得很,可是孟懷一卻感覺到自己全身的細胞都膨脹起來,身體的某個部位在全速變化。
不行,再這樣下去絕對會一發不可收拾!孟懷一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緊緊抓住那兩隻一直在胡摸亂抓的爪子,他那溫柔的臉上難道的露出嚴肅,“信信,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會後悔的!”
抬起頭看他,她的眼裏似乎隻映得出他的影子,可是卻沒有任何焦距,但語氣倒是異常的堅定,“我喜歡你!”
孟懷一似乎聽到了自己心中那道最後的防線崩解的聲音,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在腦中劃過,他很清楚她在他的心裏是特別的,特別到隻有她才可以讓他放下所有的悲傷,開懷大笑,也隻有她才能讓他總是陰暗的心有一縷陽光照進來。
他想,他真的是披著人皮的惡魔吧,因為他居然認為這樣讓事情發生了也不錯,這個傻丫頭是個死心眼的人,他一直知道她喜歡他,如果任事情發生了,那麼她就將永遠是他的,不算他曾說過在給不了任何幸福時不去碰觸感情,但是人都是自私的,當自己想要的已在眼前,又有幾個人願意放棄呢?
透著淡淡酒氣的唇再次猛烈的襲了過來,這次他沒有再躲避,單手托起那顆不知放哪的頭以一記狠吻開始了他的掠奪。
不知何時沐浴間的淋浴被無意打開了,冷水的衝洗讓阮信信的神誌漸漸回複了一些,睜開眼,眼前是一張擴大的俊臉,正在閉眸忘情的吻著她,這一瞬間她是驚愕的,可她卻沒有推開他,身上不斷傳來令她陌生的顫抖與火熱,她知道自己並不討厭他的碰觸,甚至是喜歡的,她寧願沉浸在他的火熱中,事情的對錯似乎沒有關係了,最重要的是他們這一刻彼此都是屬於對方,任冰涼的水淋漸在兩人身上,他抬眸看向閉著眼睛的她,眼裏閃過的情感有線沉重:傻丫頭,你應該推開我的!你——再也——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
時曆九年,記憶卻清晰得如同發生在昨天,他的觸感仍在記憶裏讓她身體發顫,當年是他無聲無息的消失,明明她有恨他的理由,可卻因為他曾經的一句話讓她不敢再麵對他,怕他說自己是小偷,因為他曾說過——
一路思緒混亂掙紮著,不知不覺小貨車已經在孔氏大樓的樓下,二十幾層的商業大廈全部歸於孔氏,可見其財力一般,其實孔氏到底有多大她真的不清楚,不過看到這幢大樓她基本也算是有個底了,他在這裏工作啊?而且還是高層,看來這些年他過得不錯吧!
下車後,臨時顧來的力工將半人高的盆景抬了下來,她帶頭走進了旋轉的玻璃門,一進樓下的大堂,發現N多白領精英的人在走來走去,一時之間她有種格格不入之感,正在茫然要到哪裏找孟懷一,這時有位職業裝打扮的白領麗人走了過來,“請問,是給孟懷一總經理送盆景的阮小姐嗎?”
阮信信回頭,看到的是一張精致美豔的臉孔,帶著淡淡的微笑,笑意卻未達眼底,一頭烏黑的長發服帖的梳在腦後,露出纖細潔白的頸項,一身淺卡其色的職裝稱出她勻稱高挑的身材,總是在這美女之前,她阮信信就成了一隻小鴨子。
一向喜歡美麗事物的她,順便流了幾滴口水之後,趕緊點點頭,“是的!”
“請跟我來吧!”美女漂亮的轉身,雖然微笑,麵部卻帶了許驕傲,她不明白為什麼隻是個送花的,為什麼總經理要她這個專屬秘書親自下樓來接。
阮信信跟美女坐上一架電梯,一路直飆到十六樓,連給她做心理準備的時間都沒有,電梯的門便打開了,繞過辦公區,美女帶她來到一扇門前,上麵的牌子赫然寫著總經理室,美女輕輕敲了敲門,不一會兒裏麵傳來熟悉的聲音,“進來!”
美女緩緩扭動門把,門應聲而開,可阮信信卻定在了門口,怎麼也抬不起腳來,要怎麼麵對他,是當作不認識送完花就走人?還是質問他不年為何一聲沒有便消失不見?
“阮小姐?”美豔女秘書回過身看著身後的發呆的某人,修飾精致的眉眼有絲不屑,這送花小妹有些呆,真是不知道老板是怎麼想的,居然雇用這樣的人。
“啊?嗬——不好意思!”貌似情況已容不得她再逃避下去,好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反正不讓他發現懷兒的存在,就沒事!
深吸了一口氣,邁開步跟著女秘書走進了辦公室,身後抬盆景的工人跟著進來,跟著女秘書將盆景放到了辦公室的某個角落,阮信信則站在這偌大的辦公室中央,無瑕觀察這間寬敞得嚇人的辦公室,隻是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裏,雙手不斷的攪著,因為她的麵前站碰上一個另她既想見卻又怕見到的人。
“總經理,盆景已經擺好!”女秘書走了過來,很職業性的報告,可是在看向孟懷一的眼神時卻很溫柔。
“嗯,謝謝你,馮秘書!”孟懷一淡淡笑著,目光沒有離開那個馬上就要逃跑的某人。
“那個——錢——你還沒付!”阮信信的眼神向四周飄忽,盡量不去與他的眼神對視,她是想馬上逃跑啦,可是如果不把錢帶回去的話,店長會吃了她的。
“馮秘書,我想向這位阮信信請教一下平日要如何照顧盆景,你先出去吧!”孟懷一微笑的看著美女秘書,對於她眼裏的疑問視而不見。
女秘書與搬花工人都出去了,偌大的辦公室,隻剩下他們兩人,阮信信低頭數手指,盡量不去接觸他的眼神,室內一片沉默,周圍的空氣跟著緊張起來,即使九年未見,但她依舊可以將他從身體上散發出來的情緒感受得一清二楚,他在生氣,非常生氣,可是他憑什麼生氣啊?要生氣也是她吧!
……
“要喝什麼?”
就在阮信信以為他會上來掐死她時,他居然隻是淡淡的開口問她想喝什麼,她愣愣地抬頭看他,他卻已轉身,到這時她才有機會看清他的辦公室,那是一種屬他風格的擺設,簡單而優雅,帶著柔和的氣息,卻又矛盾地給人一種強硬的感覺。
她被拉到淺灰色真皮沙發坐好,然後看著他走台辦公室角落設置的一個小吧台,不一會兒端著一杯水出來了,“不好意思,我這裏沒有果汁!”
阮信信看著他另一隻手端著的葡萄酒,腹誹了一下:不是有葡萄酒嘛!
像是看透她的想法似的,他將白水往她麵一放,坐到了她的對麵說,“難道九年不見,你的酒量長了?”
“……”兩團紅雲爬上她的臉頰,生平第一次喝酒的那點丟人事兒再次回歸大腦,看著眼前這張讓也思念了整整九年的臉,她居然不知道說什麼,她應該好好質問他到底跑哪去了,不是嗎?可是她心虛啊——
孟懷一看著這個一直躲避著他眼神的女人,她的變化與九年前沒有多大的差別,身高沒有拉長,體重似乎也沒有多大的變化,唯一變化的隻能說是曾經稚氣的臉蛋兒,有了抹女人的氣息,可是跟別的女人一比她還是像個小孩子,現在的她應該有二十五歲了吧,可是看起來卻還像個學生,難得的是,曾經的單純似乎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消失在她的眼睛裏。
想她,好想她,哪怕父親稱他不在之時偷偷搬走,隻字片語都不留,他都不曾恨過,卻對她的離開而怨恨了許久,九年來他不再談感情,廷總說他傻,而他隻是一味的否認是在等她,可是再見之時,他卻明白,他的九年孤獨真真切切的隻為了她,心中的恨在她出現的那一瞬間消失無蹤,有的隻是想再抱她的衝動,可是她的態度卻深深傷害了他,讓他的怨氣再次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