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邂逅舊友
紐約街頭,一個失落的女孩如同流浪者般漫無目的遊走於大街小巷。那是個東方女孩,在一大堆黃頭發白皮膚中間,她那烏黑的長發隨風飛揚,格外引人注目。
這個孤獨的流浪者正是丁叮,她雖然來過紐約多次,但每一次都是匆匆來又匆匆地走,從來沒有仔細端詳過這座舉世矚目的城市。
雖然一再告訴自己要把他忘記,但是腳步卻不聽使喚,轉來轉去之後就來到了紐約。他現在應該和老大丁嚀在一起,他們都那麼的優秀,肯定會成為一對絕佳配偶。丁叮大聲地笑,因為兩個她最愛的人過上了幸福的生活,可是她發現自己的笑聲充滿了失落和苦澀。這裏就是好戲成長的地方,丁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他生活過的城市也彌漫著他的味道似的。很難想象在如此繁華都市的背後竟掩藏著他心酸的往事。現在的紐約不僅是他的傷心地,以後也會成為自己的傷心地。
一陣歡快的歌聲傳入耳際,丁叮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過去。隻見在街道的另一邊,有兩個年輕人正邊彈著吉他邊跳舞,原來是兩位街頭賣藝者。沉浸在回憶中的丁叮恍恍惚惚間向著他們走去。
“吱……”一聲緊急刹車的聲音把丁叮嚇了一大跳,整個人也清醒過來了。這個時候,她才驚覺自己正站在路中央,一輛轎車停在離自己幾厘米的地方。
“對不起,對不起!”知道是自己違反交通規則亂行亂闖,丁叮急忙用英語連聲說著。
“嗨,依莎貝麗,你怎麼到紐約來了。”轎車內本來下來一位憤怒的高大西方人,可是當他見到丁叮後怒氣一掃而光轉為喜氣,他飛一般衝向丁叮跟著給了她一個非常熱情的擁抱。
咦,究竟是誰啊,怎麼喊著自己的英文名字,而且聲音聽起來好象很耳熟。嬌小的丁叮覺得自己被頭猩猩抱住了,整個人動彈不得,她掙紮了一下才抬起頭來:“阿道夫,你不是在荷蘭嗎?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阿道夫是丁叮在英國留學時的校友,讀書時他們一個讀建築係一個讀經濟係。丁叮個性活潑貪玩,他則是位熱情開朗人,兩個人在一次校園活動中一見如故。由於丁叮讀書時年紀比其他人都小,所以阿道夫就把丁叮當成了小妹妹般照顧。後來,丁叮成了建築界倍受推崇的建築設計奇才,受不了阿道夫軟硬兼施,她還為他設計了位於鹿特丹城郊的鄉村別墅。
“依莎貝麗,我現在中文說得很好,你可以跟我講中文了。我工作的地點在紐約,雖然我經常到處跑,不過現在大部分時間都呆紐約了。”阿道夫帶著點洋腔說著中文,不過他的確說得挺標準的。
丁叮也算是他鄉遇故知了,她展開了笑顏說道:“你肯定下了不少工夫,中文真的說得很好。”
“你不知道,我是被迫學中文的,而且還被迫起了個中文名字。我現在的工作夥伴是兩個說中文的混蛋,如果我不學好中文,他們倆經常說我的壞話,我要是聽不懂那多糟糕啊。”阿道夫誇張地攤開雙手頗為無奈地說。
“是嗎?那你可得感謝他們了。”丁叮被阿道夫滿臉的無奈逗笑了。
望了望丁叮身上的大背包和她拎在手裏的旅行袋,阿道夫關切地問道:“你是來工作還是來旅行的啊?”
突然聽到這麼關心的言語,丁叮的眼眶一下子泛紅了,眼淚在裏麵直打轉,她強忍著不讓它滴下來。
見到丁叮可憐兮兮的表情,阿道夫立刻明白她肯定遇到什麼大麻煩了,要不向來樂觀的小天使怎麼會流淚,他趕忙接過她手裏的行李,把她帶到車子旁邊,拉開了車門:“先上車吧,到我那裏去,有什麼困難我一定幫你。”
坐在地板上、曲起雙腿、雙手抱膝、腦袋靠在膝蓋上、整個人蜷曲成一團麵對著玻璃牆,丁叮兩眼發呆俯視著馬路上和天橋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繁榮景象,她維持著這個姿勢已經一整天了。
來到阿道夫的家已經有兩天了,這家夥在紐約最繁榮的街道購買了一套大公寓,而且還是這棟大廈的最頂層。丁叮一進門就喜歡上了客廳,因為客廳靠街的一麵是一幅玻璃牆,望出去能看到很遠很遠,仿佛整個紐約就在腳下。
一進門,阿道夫就見到玻璃牆跟前坐著一尊真人雕像,記憶中從自己早上出門上班去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坐著。
隨手把公文包往沙發上一扔,阿道夫快步來到她的身旁輕輕呼喚道:“依莎貝麗!”
“哦,你回來了。”丁叮仿佛在夢中醒過來,她帶著迷茫轉過身來,剛想站起來,可是她同一個姿勢坐太久,雙腿都麻了,竟然站不起來。
阿道夫趕緊伸出手攙扶起丁叮,把她扶到沙發上坐了下來:“不要告訴我你今天就這樣坐了一天,而且連午飯也沒有吃。”
好像真的是這樣,丁叮無言地低下了頭。
本來依莎貝麗什麼都不肯說,昨晚被自己問急了才說了一句話“他要結婚了,新娘不是我,是我的姐姐。” 聽了這句話之後,阿道夫實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安慰她才好,木已成舟既成事實他好象說什麼都是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