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時節,紅日東升,若有若無的血氣隨著微涼的晨風穿過蔥鬱的枝葉,樹婆娑,風吹輕響。早點鋪和小攤販早已就,伴著雞鳴和熱氣騰騰的蒸汽,還有稍顯詭異的氣氛,街上似乎不似往日熱鬧。
一隊捕快麵色凝重地穿過街巷,行色匆匆。頭兒那個麵容秀、身形高挑,端的是一身正氣,卻未著官服,袖擺些許淩亂。
“這大早的,冷大人這是往哪兒去啊?這麼匆忙!”
泠之音悠然而至,能聽出語氣裏的倨傲,尚未見人,人聲已至。不要考便此人是誰。
冷淩雲抬手示意停止前進,單手握著腰間長劍,另一隻手擋在胸前,眉頭已然皺起。
“原來是金刀總督大人,大人出現在此,想必已經道我等去向,何必問?”
夜白,禦前金刀總督,雖無官階,僅掛了虛,卻極人臣,隻皇帝調遣,權勢滔天。金刀在手,可不問斬。
“呦!可是難得!你居然也會本督一聲大人!”
此言一出,冷淩雲身後的捕快們紛紛下了頭。
個上京誰人不誰人不曉?這冷淩雲向來看不起夜白。他慣愛罵的就是:夜白不過是一條仗人勢的惡犬罷了,日招搖過市,耍那二兩官威,尤擅暴起傷人,行事詭譎。往見麵,不罵他都好的,哪有天這番恭敬之態?
捕快們著頭站在他身後,心中翻騰了一肚子話,卻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冷淩雲還好說,雖然性格古怪,卻不會傷人,凡事以法理為準,但要是觸了夜白的黴頭,天大概不會著到官府了。
說來也怪,夜白對所有人都不假辭色,偏偏對這個天天罵他的小捕頭寬容三分,使罵個狗血淋頭,也沒有對冷淩雲下手。
哦,也不小捕頭,當年也是舉榜眼,又有一身武藝,自請了當捕快,與當年顧郎一起連破數案,皇帝直封了四,賜號“神捕”。至於這顧郎......當年的文武狀,十中第,十八辭官,一身輕功獨天下,一雙鬼手刻所有見到的武功,江湖人稱“鬼手飛龍顧爺”,不過如他消失已有年,江湖上關於他的,隻剩傳說。
“冷大人這是高看本督了,本督不過聽陛下的令行事,又沒多長了眼耳,平素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兒出宮辦事,這巧遇了冷大人,哪會道冷大人的目的?”
後半截話也跟著落下,車輦緩緩在冷淩雲身前停穩,隨行的侍官小心地撩起簾子,露出一張俊,甚至有些可愛的臉,怎麼看都不像是惡人。
唇紅齒白、濃眉大眼,一張臉長得是分外討喜;捏著扇子的手纖細白皙、修長有力,可惜不挖了多少人的雙眼。
“哪裏高看了呢?您就在現場出現,我等也不會懷疑麼。”冷淩雲垂首道。
夜白笑眯眯道,“本督聽說你曾與顧同屆,他考了文武狀,你卻隻是榜眼?與他為友卻處處他壓了一頭,你不會心裏不舒服嗎?”
冷淩雲豁然抬頭,澈的瞳中燃燒著怒火,“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無恥嗎?!!!”
“無恥?本督了麼?你反應這麼大麼?心虛?”
冷淩雲怒視著他,心中暗罵了一句“瘋狗”便不說話。
事情緊急,耽擱不得,又有這瘋狗攔,冷淩雲握刀的手緊了緊,若非身在官門,早就一刀砍了這斯!
夜白的目在他握刀的手上轉了一圈,垂眸輕笑,“罷了!你我同,一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