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俊捧著她的臉,一直深情地凝視著她,溫柔地親吻她的臉頰,他一點也不顧及司機的眼光,把整顆心都投注在華青身上。
華青在他火熱的目光中和他分手的決心慢慢瓦解了。
她永遠忘不了這一刻的溫馨,忘不了森俊深深凝望她的那雙充滿愛和痛苦的眼睛,那雙眼睛裏有著他對她多深的愛和不舍。
華青知道自己又一次掉進了愛的漩渦,又一次玩火自焚;森俊對她那份如火如荼的真情,使她陷入了無法解脫的情網中。
如果上帝安排他們早一些或者晚一些相遇,結局會不會更美好?
隻可惜,上帝從不做選擇題。
我不想折磨自己,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快樂的權力。是的,我應該抬頭享受陽光。
(二)
陽春的三月,天氣明媚,似乎預示著一個暖春。
一年的三月份,注定了對華青來說是一個特別而又決定了她的命運的日子。
多年以後,華青細算一下每年的三月份,幾乎都會發生一件對她來說天翻地覆的日子。
這天,單位通知去辦房產證,必須要結婚證。
華青隻有去和辛鐵商量複婚的事。因為她的同事們都不知道她離婚的事,如果她到時候拿不出結婚證來,那麼她已經離婚的事將會人盡皆知,這對很要麵子的華青來說是一件嚴重的事。
離婚一年半了,華青和森俊提了多少次複婚的事,可辛鐵一直不答應,導致了華青一直沒有放棄森俊對她的愛,一直和森俊藕斷絲連。
既然她的未來得不到什麼保障,辛鐵不給她複婚的承諾,她怎麼可能失去森俊這個她深愛的男人。
華青回到家,斯斯艾艾地對辛鐵說:“要辦房產證了,學校通知要交結婚證等證明,我們去辦一下複婚手續吧?”
辛鐵陰沉著臉沒說什麼,一直害怕他那張臉的華青硬著頭皮又說了一次;“複婚的事怎麼說?你給我個答複。”
等了幾分鍾,辛鐵陰著臉說:“也隻是因為要等著用結婚證了,否則我是不會和你複婚的。”
華青什麼也沒說,此刻的她更是對辛鐵恨到了極點。
他以為華青一直求著他嗎?如果不是當初他用了陰險的手段把離了婚的華青又留到了他的身邊,華青早已經和深愛的人結婚了,此刻華青委曲求全地求著他複婚,僅僅是因為她已經被他害得永遠失去了和深愛的人走上婚姻紅地毯的機會,否則清高驕傲的華青豈會看他這種可怕的臉色過日子?
去辦複婚手續的路上,辛鐵的臉陰得就像要下暴雨,他大踏步地走著,把緊跟在他身邊的華青遠遠地甩開。
華青看到他的樣子,一下子對他嫌惡到了極點:這個男人看著怎麼那麼讓人害怕!她怎麼和這樣一個男人同床共枕了十多年!
其實一直以來,華青都是害怕辛鐵的,所以他們之間的婚姻關係也是不正常的:夫妻之間,如果一方對另一方隻有怕和討厭,這樣的夫妻關係還能持續嗎?
華青不再努力趕上辛鐵的腳步,她不緊不慢地走在辛鐵後麵。
辛鐵放慢了腳步轉過頭看了華青一眼,開口對華青極盡諷刺、挖苦、辱罵之能事。
華青的心已冰冷得無動於衷了;辛鐵的辱罵和冷酷讓她更加恨他,也讓她對未來的婚姻生活徹底失望,盡管他們現在就要去複婚,但是華青看不到一點未來的希望,她所看到的隻有眼前的一片黑暗。
她知道辛鐵現在對她隻有討厭,而她何嚐不是?除了討厭還有無盡的怨恨。她恨這個男人對她的欺騙、恨他對她用盡了非人的手段:既然他在內心如此討厭她,對她和森俊的事耿耿於懷,他當初又何必苦苦哀求把她留下,過後又對她冷酷如昔。
是他把華青一次又一次推還給了森俊。
他既然知道森俊那麼愛華青,他都不肯付出一點愛給華青留住她的心,以至於華青一次又一次被森俊對她的愛所誘惑。
華青和森俊複了婚,第二天她告訴了森俊。
森俊什麼也沒說。
這是他早已預料到的事,華青和辛鐵遲早會複婚的;既然他已經離不了婚,他就無權幹涉華青又和前夫複婚。
我把形式給了他,把內容給了你;我把生活給了他,把風景給了你。
不知何時,我學會了克製。
一切克製都是違心,一切唯心都是痛苦。
久久地望去,懸崖上那便是我了。
冥冥之中,我不知在等待什麼?
是等待一個偶然,還是永遠的超度?
這段時間華青和森俊之間的關係有點不冷不熱,或許是因為華青和辛鐵複婚了的緣故,她感覺森俊對她不再像以前那樣遷就,還隨時對她發脾氣,而現在的華青已經什麼都無所謂了,這兩個男人現在帶給她的都是怨恨多過於愛。
現在一切對於她來說都是:一場遊戲一場夢!
這天晚上,森俊叫她去跳舞,不到半小時,森俊突然生氣地對華青說:“你自己回去吧,我要先走了。”
說完轉身出了舞廳。
華青目瞪口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森俊從來沒有對她這麼冷漠過。
但此刻的她無所謂他對她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