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時光飛逝,轉眼一年過去了,封然回的冷宮禁閉也到了頭,今天是她出冷宮的日子,來時的小包袱已變了好幾車,穿著皇上新賜的狐裘大衣,坐著軟軟的轎子離開了這呆了一年的清渺宮。

“玉嬌,這是哪裏啊?”掀開轎簾,封然回發現這並不是她曾住過了重華殿,而是一個比重華殿大了很多的一座宮殿!朱紅色的大門在剛剛下過的雪的映稱下,顯得鮮豔而刺眼,門大跪了一大片太監,宮女,似乎在等她的?

無功不受實實祿,有得必有失!封然回突然想到了這句話,她剛從冷宮出來就搬進了這麼豪華的宮殿,這是不是說明她這次又有可能成為炮灰?沒錯,她承認自己是很懶,可也不代表她沒長腦子,這要懶也必得有小命去懶!

其實冷宮的生活太平而閑適,她喜歡得不得了,根本就不想出來了,可是聖旨為天,人家讓出來她就出來吧,反正住哪都一樣,隻是這個那金色牌匾上的三個大字讓她的危機感頓時增加了許多。

永新宮?

“郡主,這永新宮好像是曆代皇貴妃所住的地方!”玉嬌的口氣難掩興奮,可卻讓封然回心中的危機感立馬兌換成了現實。

“皇貴妃?”她想起一年前玉嬌曾對她說過的話,難道——可是他那時不是想讓她嫁給宗寒烈嗎?呃——此時此景,她寧願嫁的是宗寒烈!

“走,找皇上去!”重新鑽回軟轎,封然回淡然說道。

玉嬌有些怔愣,從沒有見過這麼認真的主子!最後隻好跟著轎子走了上去。

坐在軟轎上的封然回停擺多年的大腦這一次真正的開始運轉,她怎麼也沒想到他真的將皇貴妃這頂大帽子扣到了她和頭上,開始玉嬌對她說明她還以為隻是他說著來安撫她的家人,她以郡主入宮不過是為了牽製她的老爹,上次他不就那麼做了嗎?

成為他的妻?想到那個的那吻——

某人臉上露出陶醉的表情,還好轎子裏隻有她一個人,不然那臉就丟大了,晃晃腦袋,收回溜神的思緒。沒錯啦,她承認自己被美色所迷惑了,可是一定要把持住,為了那個前生今世的懶羊羊夢想,她要努力啊!

“封然回,加油!”坐在轎子裏,雙手在胸前握成拳!

第一次來到禦書房,這裏的一切都讓封然回好奇,可是這好奇卻隻維持了三分鍾。

“怎麼?似乎是對朕的書房不滿意?”宗寒楚看著站在下麵在看了一圈禦書房後一臉失望的封然回!

“本來還以為皇帝的書房有什麼不一樣呢!”封然回失望的看著那普通的燈座,普通的書案,一點不像人家電視上演的全是金的!

“那召和郡主認為朕的書房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從龍椅上走了下來,宗寒楚站到了她的對麵。

“嗯——應該——切,我和你說這些幹什麼,我有重要的事找你呢!”封然回突然想起自己來禦書房的原因。

“哦?不是想朕了?”輕掐著她的臉蛋,宗寒楚臉上的笑容真實而輕鬆,隻有在無人時對著她,他才會有這種笑容,此時的禦書房除了他們二人外,其它人早在江公公的暗示下退了出去,可惜某神經大條的人還未察覺,並義正辭嚴的對著他說道:“眾目睽睽之下,堂堂一國之君竟然在禦書房調戲女子,你要臉不要?”

宗寒楚怔愣一下,接著他笑得更大聲了,一把將她摟在懷裏:“哈哈,朕的小貴妃竟然懂得國法了,看來真是長大了!不過朕在無人之時,調戲自己的愛妃沒錯吧?”鬆開她,讓她與自己對視,眼神無辜而促狹!

“無人?”小腦袋連忙朝身後看了看,哪裏還有人影,連一向與她寸不不離的玉嬌也已不見蹤影!

“你找朕有何事?”拉著她,走上台級,將她放置在了自己的龍椅之上自己則坐到了她的旁邊。

“我不要住永新宮!”調整了一下坐姿,封然回說道!這龍椅坐著一點都不舒服!

“為什麼?那裏不好嗎?”他發現她坐在龍椅之上似乎並不舒服,很自然的將她抱到了腿上。

在他懷裏找了個最舒服的坐姿,封然回這才開口道:“我不想當你的小老婆!”她自己似根本沒發覺,在他懷裏的自己顯得那麼的自然!

“小老婆?”她從哪弄來這麼多稀奇古怪的詞兒?

“就是柳妃她們嘛,她們不都是你的老婆?”

“你想當皇後?”他並不是太介意!

“才不要,吃力不討好!”想起古代的皇後似有不少年紀輕輕就死翹翹了,一定是對付後宮那些女人累死的!

看著她那一臉的嫌惡,宗寒楚不覺莞爾:“你不喜歡朕嗎?”他不相信那一吻隻是觸動了他的心,而她毫無所動。

“喜歡!”封然回很坦然的回答,喜歡一個人沒有什麼,重要的是——

“喜歡不代表我要嫁給你,成為宮裏這些女人的群毆目標!”

“你不想和朕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想朕給你個名分?”這丫頭的腦袋裏在想什麼啊,這是天下女人夢寐以求的,她卻往外推?

某人順手抓起書案上的蘋果,咬了一口,接了又給了宗寒楚一個白眼:“名分?你給的那名分,也是名不正言不順,而且你這名分給我,我這日子也就消停不了了!”嗯,好甜,再來一口。

“我已經成為你們政治鬥爭中的一枚棋子,不過這樣還好,我如果聽話,什麼都不理的話,還可以留條小命,可是如果我一旦成為你的妃子,成為你眾多女人中的一個,那麼我的安生日子也就沒有了,後宮的爭鬥,在我看來,比政治鬥爭更加的可怕!”封然回以前所未所有正經態度看著宗寒楚,她懶但並不笨,人生在世難得糊塗,可是關乎小命的事可就不能再糊塗了!

“你騙了所有人,甚至是你的家人!”宗寒楚看了她半晌,說道。他現在甚至懷疑,當初她跟他所說的“將在外軍令有所有受”是她在故意提醒他的!原來所有的事她看得比誰都清楚!

坐在宗寒楚腿上,封然回無力的垂下頭,他那是什麼眼神啊,她不過是看多了後宮女人的悲哀,不想成為其中一員而已,他至於用那種眼光看她嗎?

“拜托,皇上!”圓圓的眼睛冒出水汪汪的光,可憐的乞求著皇上的憐憫。

“朕的詔書已下,現在全國都知道你召和郡主將成為皇貴妃了!三日之後舉行冊封大典!”宗寒楚裝作沒看見她的可憐的目光,將她自腿上放下,然後拿起奏折,說道:“朕要開始批閱奏折了,你先退下吧!”語畢他果然全神貫注的看起奏折來!

對於既定的事實,封然回向來就懶得再去纏繞不清了,如果她抗旨那是立馬小命就沒,而且還得連累家人,而在後宮,要死也不會那麼快,算了至少有吃有喝有睡,過一天算一天,做一天尼姑敲一天木魚吧!

冊封大典的當天的晚上等於平普通人的洞房花燭夜,皇上自然是在永新宮過夜,然而那晚當宗寒楚走進皇貴妃的寢殿時看到的是滿桌狼藉的酒菜,以及一個穿著貴妃朝服,披頭散發,四仰八叉躺在喜紅一片的大床上的貴妃娘娘,看她臉蛋酡紅,小嘴還在不停的“吧嗒”、“吧嗒”的!口水順著嘴角流下,而她胡亂的用手抹了一下,翻了個身再次沉沉睡去!

“都下去吧,朕不希望聽到任何關於今晚的事!

“是!”眾宮女太監退了下去!宗寒悄悄走到床邊,將那雙還穿在腳上的鞋子,輕輕的脫了下來,然後開始為她解開那繁瑣的朝服,忙碌了半天,終於將那厚重的衣服脫了下來,宗寒楚這時才明白為什麼這一天她顯得那麼累,這厚重的朝服著實是她受不了的。不過有堂堂皇帝為她開衣解帶她也算是值了。

厚重的朝服退了下去,一股少女的幽香隨之撲進了宗寒楚的鼻間,低下頭,那凸凹有致的身材展現在眼前,不點而朱的唇隨著一呼吸一張在合著,像是在邀請著,脖間的喉結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手輕輕的順著臉頰滑到唇,再由唇滑到那光潤的下巴,然後脖子,然後是凸起的胸脯,厚實的手掌就這麼將手放在上麵,舍不得拿下來,頭漸漸的低了下來,唇輕輕的湊了上去,慢慢的吻下,像是怕吵醒了熟睡的公主。

淡淡的酒香自她的小嘴飄進他的鼻間,嗅著這味道自己也似醉了一般,吻由淺入深,高大的身軀漸漸壓了下去,給下麵那個小小的身子一下子增了不少的壓力,而嘴裏鼻間的空氣越來越少,某人開始反抗,先是小腦袋來回的晃,試圖掙脫那讓她窒息的根源,可是左晃右晃也甩不掉那個“吸盤”,那隻好由下轉上,下麵的腿還是自由的,所以,這腿使勁一踢,正中紅心!看!某一國之君的正用手捂著某個部位上,剛才升起的情欲瞬間煙消雲散,可這卻還未完,隻見某人又是一踢腿,某君這一次是徹底被踢了下去。

坐在床邊,一手捂著某個部位,宗寒楚的臉上有些茫然,這是什麼情況?堂堂皇帝竟被自己的妃子一腳給踢下了床?看著床上那個依舊睡得天昏地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人兒,宗寒楚無耐的苦笑。他的洞房花燭看來隻能這麼度過了!

第二日醒來,封然回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眼前一片紅豔,又看看自己身上蓋的紅色的被子,上麵繡著金色的大喜字,這——呃——她想起來了,昨天應該算是她成親的日子,可是她並沒有等到她的皇帝新郎來為她解蓋頭,在餓了一天,狂掃了屋裏桌上的酒菜之後,她就不醒人世了!

掀開被子,發現自己的衣服被脫了,可是脫的隻是朝服,其它的都完好如初,難道是她的身材不夠好?還是她昨晚根本沒有來?嗚——頭好痛!

宿醉的頭痛讓她放棄了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問題。

“玉嬌!”掀開紅色的床幔,封然回很自然的叫著玉嬌的名字!

“娘娘有什麼吩咐!”寑殿外這時走進來一個十六七歲,看起楚楚可憐的小宮女!

“咦?你是誰?玉嬌呢?”習慣了一睜眼就是玉嬌,突然冒出來的陌生臉孔讓封然回有些錯愕!

“回稟娘娘,奴婢叫圓丫兒!是新來侍候娘娘的宮女。玉嬌姑娘去為娘娘取醒酒湯了,馬上就回來!”貴妃娘娘的品性還不清楚,小宮女說起話來顯得戰戰兢兢的!

“哦!”身子往後一仰,又躺了下去!

“娘娘,皇上上朝之前吩咐娘娘醒來之後要梳妝打扮好,等皇上下朝回來,一起去給太後請安!”圓丫兒站在門口提醒,這個貴妃娘娘還真有些讓人摸不到頭腦,她侍候了不少主子,沒見過這樣的!說她隨和吧,可是又給人了一種距離感,說她刻薄吧,可是看起來卻又是挺隨和的!

“皇上昨天來過?”躺在床上未動,宿醉的頭痛讓她難受得想撞牆!

“是,皇上早上才離開!”圓丫低著頭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