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一聲尖細的聲音響起:“召和郡主到!”
“啊——”封然回猛然間抬頭,一臉茫然的發現離自己不遠處的一座涼亭內坐著五六個人,全部看向她這邊。
微風輕拂過湖麵,湖中的荷花如天女一般翩翩起舞,如詩如畫的景色,本就是讓人心情愉悅的,可是如果情況像三廳會審一樣,那可就不一定了。
看坐在正中間的那位貴婦,暗紅色的錦袍上用金錢繡著欲展翅高飛的鳳凰,兩支纖細的手自寬大的袍袖之中露出,右手拇指上的那支翠綠的扳指就如一個權力的象征,彰顯著她的身份地位,再看頭上那金燦燦的鳳冠,任封然回再傻也知道這位是什麼人了。
剛才仍有些朦朧的睡意,一下子醒了過來,對於一個把握自己生殺大權的主,她怎敢輕忽。
可是——
“臣女參見——”啪——由於沒注意腳前還有一小階台階,封然回就這麼被拌了個狗吃屎,並得了一陣輕輕的嗤笑。
玉嬌趕緊上前扶起自己的主子,可是封然回的臉似乎與地麵粘在了一起,任她怎麼扶也扶不起,孫公公在旁忙上前幫忙,終於,封然回的臉重新麵對了眾人,卻又是換來了一陣輕呼。
“郡主,你這是怎麼了?”看著封然回額頭處鼓起的大包,還有鼻間流出的汩汩鮮血,玉嬌嚇得花容失色。
“呃——痛——”被扶起的封然回中迷茫地看了一眼玉嬌,兩眼一閉就這樣暈厥過去。
別人會一晚成名,可是封然回卻就是這第一次進宮之時,“一昏成名”
醒來時,封然回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軟軟的大床上,淡黃色的錦被上繡著一副百鳥圖,坐起身,發現她頭下的玉枕竟是一隻可愛的小兔模樣,樣子栩栩如生。透過乳白色的床帳,封然回看到了坐在桌子邊打盹的玉嬌,肚子這時正好咕咕地叫了起來,她動了一下身體,想要下床,卻突然還額頭好痛,伸手一摸,額頭上竟包了層層紗布。
“玉嬌姐!”她輕喚了一下。
迷糊中的玉嬌聽到了她的叫聲,連忙站了起來,來到她床邊:“郡主,你醒了?”
“嗯,我好餓!”看著玉嬌將床帳掛著左右兩邊,封然回捂著肚子說道。
“嗯,太後早叫人準備好晚餐了。郡主下床就可食用了。”玉嬌掛好床帳,將她輕輕地扶下床,郡主今天白天那一昏鬧得可不小,那滿臉的血把太後嚇得不輕不說,讓太後身邊那幾個主子也可見笑了。
玉嬌輕轉身,封然回就看到前麵桌了上滿桌的菜肴,她顧不得還有些疼痛的額頭,下床直奔食物。
一陣風卷殘雲過去,桌上的菜所剩無幾。封然回做著每次吃飽後都會做的動作,兩手輕撫著肚子,滿足地坐在那,她這才想起自己會痛的額頭。
“玉嬌姐,我的額頭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痛?”左手放在額輕她輕觸了一下額角,一陣疼痛讓她呲牙咧嘴地立刻收回手。
“郡主,你要叫奴婢玉嬌,再不能奴婢姐姐了,這宮裏不比家裏,身份輩份可不能亂了套,不然會出事的!”玉嬌一邊用手絹給她擦拭嘴角,一邊說道:“郡主,你在參見太後時被台階絆倒了,結果就摔暈了,你不知道,你那時流了好多血,把太後嚇得臉都白了,最可氣的是太後身邊那幾個主子竟在看笑話,奴婢猜應該是皇上的妃子吧。”玉嬌說話時滿臉的不平,連手下的勁都重了些。
“唔——玉嬌姐,你輕點,痛!”可憐的封然回嘴巴被擦得吃痛。
聽到封然回的叫聲,玉嬌趕緊鬆手,低頭關心道:“郡主,對不起!”
“沒事啦!為這事生什麼氣啊!”封然回轉過頭,開始看她所在的房間,她所坐的紫檀木桌前就是她剛才睡的床,這床可比她在家裏的大多了,並且上麵精雕著各種好看的花紋,床的左前方是一塊淡粉色的屏風,屏風上畫著秀美的風景圖,床的右前方是一個紫檀木的梳妝台,上麵的菱花銅鏡映著的正是她的臉,銅鏡旁邊有一個精致的梳妝盒,篦梳就放在梳妝盒旁邊,在梳妝台最邊上還有一個精致的小盒子,看木質也應該是屬紫檀木的,上麵是一些奇怪的花紋,封然回也看不出什麼意思,可是看上去很名貴,而且小巧很討她的喜歡。
梳妝台旁邊是個看起來應該是衣櫃的東東,屋裏有很多東西她也不知道是什麼,可是看起來卻是那麼的名貴。再轉過頭再看身後,那是一扇圓拱形的門,上麵掛著串串晶瑩剔透的珠子串成的珠簾,煞是好看,簾後還是一間房,那應該是外間了,忽然感覺到腳下傳來的舒服感受,她低下頭,地上鋪的是比她家還要名貴的地毯。總之這個房間比她原來的大且豪華。
“小姐,這裏是慈青宮的重華殿,在您及笄之前就住在這裏!”玉嬌見她左顧右盼的以為她好奇這是哪裏。
沒想到她隻是“哦”了一聲,就說道:“玉嬌姐,我困了!”看了看過了,該是時候做她的大事了。
“小姐,都告訴你了,要叫奴婢玉嬌!”玉嬌掐腰瞪著她。
“哦,玉嬌,我困了,要睡覺!”吃飽了就要睡覺,這是她一向的習慣。
伸了個懶腰,她不再理玉嬌欲要說話,徑自走向大床,用力將自己往床上一拋,閉上眼,她已滿足地睡去,對於這吃人的皇宮,她雖然不喜歡,可是隻要有好吃好喝,那也無所謂了,即來之則安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