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意健康的活下去嗎?”
即將跨出天台的白飛,猛然間被這個腦海中回蕩的聲音震住了。
淩晨時分,四周空無一人,回望屋內,父母的臥室也房門緊閉。
“誰在說話?”白飛不禁打了個寒顫,有種撞鬼的感覺。
“你願意健康的活下去嗎?”
這聲音再次響起,沒錯,是在自己腦子裏,不是任何外來的聲音。
這聲音很詭異,聽不出男女,卻似乎帶著一種神奇的力量,給人以平複感,不再害怕,甚至不再去猜想聲音的來源。
健康的活下去,誰不願意?可代價呢?
白飛苦笑,如果不是肝癌晚期,巨額治療費已經讓家裏幾近崩潰,他也不會走上自殺這條路。
剛畢業參加工作不久,本以為以後可以賺錢養家,為父母盡點孝心,可沒想到他忽然在公司暈倒,被送到醫院後才發現是肝癌晚期。
這無疑是晴天霹靂,給這個平凡的家庭一記沉重的打擊。
一周前他就自願出院,回家休養了,不是因為病情好轉,而是他不想再拖累家裏,藥費太貴了。
如果恢複健康的代價,是要榨幹父母的一切,他寧願早點結束這一切。
“如果獲得健康的代價,隻是你自願玩一個遊戲呢?”那聲音似乎察覺到他的想法。
“如果那樣,我願意!”白飛回答,被病痛折磨的人,渴望健康就如同窒息的人渴望空氣一樣急迫。
就在回答的一瞬間,白飛整個人如同被什麼東西猛地一扯,整個人飛出陽台,快速跌落!
白飛驚出一身冷汗,但眼前飛速逼近的地麵卻瞬間漆黑,變成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刹那間,白飛有種強烈的感覺——我不想死!
一陣暈眩,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醒著還是昏迷,或者……已經死了。
直到眼前一陣白光閃爍,耳朵的嗡鳴聲消失,白飛的意識清醒過來,才發現身處一個光線昏暗的雜亂小屋之中。
那白光是手電的,一個黑影朝自己靠近。
“喂,你還活著嗎?”
那是個男人的聲音。
“活著……我想是吧。”白飛嘶啞回應,這人是誰?難道剛才是他讓我來玩什麼遊戲的?但聲音又不像。
“新人?”中年人一邊問一邊移開手電,白飛這才看清,他手裏的槍正指著自己。
白飛詫異地望著他,一臉疑惑。
“或許應該這樣問——你也是被一個神秘聲音引領進來的吧?”
白飛有氣無力地點點頭,同時打量了對方一眼。
那是個上穿著襯衣長褲的中年人,線條剛硬的臉上,沾著一些血汙,舉著手槍。
“在這裏,找到了!”中年人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放下槍,壓低聲音朝門口招呼。
隨即進來一男一女,都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著他。
那女人二十五歲上下,成熟娟秀,皺著眉頭道:“這人怎麼這麼虛弱啊,他這樣能幹嘛?”
男的是個外國人,皮膚黝黑,平頭,莫約三十歲,一臉陰沉,跟印象中的墨西哥人差不多,最嚇人的是他右臂上有一個惡魔騎士的紋身。
他望著白飛慘白的臉,直接罵娘了:“靠,係統故意找個弱雞過來是什麼意思?還嫌我們不夠慘嗎?”
說著將帶血的球棒扛在肩上,一副社會人的拽樣。
白飛心裏氣憤,但也無可奈何,現在他這副模樣,的確是個人見人嫌的廢物。
不過也奇怪,他能聽出紋身男說的不知哪裏的外語,可卻聽得懂,沒有任何障礙。
喘了幾口氣,頹廢地坐在地上,懶得說話。
“你倆夠了!”中年人訓斥道,這倆人立即閉嘴,似乎對他十分敬畏。
“我叫劉希明,陸戰隊退役,現在是個私人保鏢。”中年人蹲下來,友好地拍了拍白飛的肩膀。
“我叫白飛。”有氣無力地吐出這幾個字後,他勉強笑了笑,“我是個建築設計師,不過現在是肝癌晚期。”
“靠,我他媽就知道這小子有病!”那紋身男罵道。
白飛瞟了他一眼,卻連還嘴的氣力都不夠用了。
“有這廢物當同伴,都等著死吧!”
“老黑,我建議你去門外冷靜冷靜。”劉希明頓了頓,補充道,“順便警戒。”
那叫老黑的紋身男罵罵咧咧地轉身出門,臨走不忘丟下一句:“也好,反正我看著這病秧子就來氣!”
那女人望了他一眼,沒有跟著出去,隻是背靠牆壁,一言不發。
劉希明並不廢話,直截了當地說道:“你一定有很多疑問,對吧?但現在我們時間有限,我說什麼,你聽什麼,我全部說完之後,你有一分鍾的時間提問,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