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的外銷一直都還不錯,以他們目前的資產狀況應該還能撐幾個月。但他們這個供應鏈啊斷得實在是突然,幾個月前供應方突然解約了,而且十分強硬,賠錢的買賣啊!你說怪不怪?這好歹也合作了好幾年了啊,他們老外就TMD的差事兒。”
霖桐邊說邊按著後脖頸,然後四仰八叉地躺倒在沙發上。
“你回去睡會兒吧?”
“我不困,就是一坐飛機,我這頸椎就難受...不行了,晚上得去按按了,上次去的那個會所,那妞兒那個手勁啊,哥是太滿意了。”
“你昨天發的東西我看了,我在想,是不是我們可以拉周祁山一把。”
“你想怎麼拉?那周祁山是個賭徒,華大他都扔了,美國那邊兒更是破破爛爛。張程源,我們可不是搞慈善的啊,你可別這個時候發善心。”
“我就那麼善良啊?”
“嗬,”霖桐扯了扯領帶,一隻手在大腿上摸索著,“善良就不是你張程源了。怎麼著,什麼打算?周祁山那幾塊兒肉還能榨出油啊?”
張程源轉身從酒櫃拿出一瓶酒,給自己和霖桐各倒了一杯。
“那兩個解約的供應商和路臨在美國的公司一直有合作,雙方近期的資金流動突然變大,時間線都吻合。華大的事兒,他應該是計劃了一段時間了。”
“是那混蛋背後搞的鬼啊,我說那倆老外怎麼就撞了南牆不回頭了呢!你這同窗這些年做生意沒變啊,一直玩兒邪的陰的,真得找機會削他一把!這不正好又碰上了麼。”
“我們做得可是陽光下的生意啊~”
“我們跟路臨碰上,你覺得陽光下見得了市麵麼?你比我了解他啊。”
霖桐端起酒,碰了下張程源手裏的杯子,仰頭喝了個幹淨。
“這樣哥,我先和周祁山見一麵,後麵的事兒再說。”
“行,那我幫你約他,不行咱們就直接過去了。”
兩人剛起身,張夏一突然氣喘籲籲地推開門。
“佳琪給我打電話,周祁山住院了!車禍。”
“嗬,”霖桐挑起眉毛,思忖半刻又把領帶係了回去,“這下不擔心找不到人了,走,醫院吧。”
...
三個人到了醫院看到周佳琪一個人站在走廊裏,麵對著手術室一動不動。
“佳琪?”
周佳琪聽到聲音轉過身,明顯哭過,顫顫巍巍地過去抱住了張夏一。
“沒事兒的佳琪!我們都在呢!不怕啊,不會有事兒的。”
手術進行地還算快,一個小時左右醫生出來。車禍造成周祁山右側兩根肋骨骨折,頭部和身體有外傷,但沒有致命性傷害。
周佳琪情緒穩定了許多,一直坐在周祁山病床邊握著他的手。
張程源和霖桐找完警方了解情況,又買了必需品和水果回去。
“佳琪,喝點兒水。”
“謝謝你們,夏一姐,我沒什麼親戚在北京的,我想到的人隻有你。”
“我知道。叔叔沒事兒,你放心吧,我陪著你。”
“佳琪,我們和醫生了解過了,你爸爸沒什麼大問題,好好修養就好。”
“我知道了,謝謝程源哥。”
張程源走到張夏一身後。
張夏一看了眼周佳琪,知道張程源有話要說,跟著他出了病房。
“夏一,我想再了解下事故的細節,你和霖桐在這裏陪著佳琪,晚點兒我過來接你們去吃東西。”
“好,你讓霖桐哥也去忙吧,我在這兒就行,有事兒我給你打電話。”
“那好,我一會兒就回來。”
“放心吧。”
...
張程源到了警局在門口給劉隊打了個電話,沒多長時間人就出來了。兩人也是有陣子沒見,劉隊見到張程源還有幾分意外。
“程源,有日子沒見啊!”
“不好意思啊劉哥,這陣子忙沒顧上來看你。”
“我又不是什麼老人家看什麼呀,等你不忙了多請你劉哥喝幾頓酒。你小子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什麼事兒啊?”
“你不忙咱倆找個地兒坐下說?”
“別找地兒了,就去你車上吧。”
“哥,我們公司最近正在做一起收購項目,今天對方公司的董事長出了交通事故,兩個小時前。”
“啊,我知道,他們幾個也剛回來。周老板在幾年前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我還看過他的采訪呢,聽說人沒大事兒是吧?”
“嗯,問題不大。”
“怎麼?看你這表情...聽說就是一意外,司機喝多了,連人帶車都翻了。周祁山也算躲得快的,福大命大啊,和那麼大一貨車懟上,人活著就算不錯了。”
“是啊...人沒事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