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寧忠走到江亦瑤身旁,笑臉彎腰:“江小姐,您請。”
江亦瑤點頭行禮,“多謝公公。”
來的時候,江亦瑤後麵跟著的是兩名羽林軍侍衛,走的時候,江亦瑤後麵也是這兩名侍衛,隻不過前麵多了個引路太監。
但就是這個小小的改變,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江家二房可不再會是以前的樣子了。
“江小姐,您慢走,老奴就送到這了。”
“多謝公公。”江亦瑤再次行禮。
寧忠作勢躲開:“江小姐可太客氣了,老奴一個奴才,哪受得起這禮啊。”
江亦瑤輕笑:“公公才是客氣了,亦瑤不過一個普普通通的官家小姐,今日之後或許再無緣踏入這裏半步了,承蒙皇上和公公照拂,亦瑤在此謝過了。”
“行,那您慢走。”
江亦瑤坐上了轎子。
“江小姐身子不好,你們幾個慢點,別晃著了。”
江亦瑤聽見外麵寧忠叮囑著幾個轎夫。
~~
朝堂之上,皇上揮手,招來另一個小太監,小太監端著托盤,皇上示意,景恒立刻把寶石項鏈和尚方寶劍放了上去。
本以為皇上會把信封也放上去,結果眾人卻看見皇上把信封揣進了袖子裏,再加上剛才皇上特地讓寧忠把江家小姐送出去,眾朝臣此刻心裏都各自打起了算盤。
隻有江望和孫致原,一張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紫,好不精彩。
“好了,眾朝臣可還有其他事?”
皇上重新回到了台上的龍椅,看著台下的眾人問道。
太子等人歸列,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隻是腳步都放的很輕生怕一個用力,讓這石板上的裂痕蔓延的更多。
“既然無事,那就退朝吧,恒兒,你留下。”
“是。”
對於皇上總是單獨留下景世子,眾朝臣們也已經習慣了,畢竟景世子備受皇上器重和寵愛是公認的事實,就連剛才皇上叫四人上去,對於太子等人都是直接叫的太子,榮王,晉王這樣的稱呼,隻有這位景世子,皇上叫的是“恒兒”。
~~
理政殿。
景恒跟在皇上身後,一進門,皇上都還沒坐下,景恒倒是蹭蹭地跑到了椅子上,像沒了骨頭一樣癱坐在了椅子上。
皇上失笑,坐在了椅子上,看向景恒:“你看看你,哪有半點世子的模樣?你都十七了,該成家立業了。”
景恒拿起旁邊的點心扔進嘴裏,“著什麼急啊,太子表兄都沒成家,我也不著急。”
“你皇祖母那邊可是催的緊,連朕每次去了都催朕給你找一個,你和朕說說,可有心儀的女子?”
景恒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今日的藍衣少女,然後看向皇上,目光堅定:“沒有!”
“真的沒有?”
“沒有,皇伯伯,恒兒可是自幼由帝師教導,您和皇祖母親手培養長大的,那些普通女子,哪裏入得了我的眼?”
提起帝師,皇上歎了口氣,“說起來,昨日帝師還親自過來找了朕,說了南方百姓一事,朕猜想,定是安平侯先去找了帝師。”
“原來是帝師先和皇伯伯談過了啊。”
“是啊,不然你以為今日安平侯說什麼,朕就信什麼了?昨日朕連夜讓人去工部調取了資料,確認了南方確實是需要這筆錢,今日才這麼幹脆地同意了安平侯的提議,要不然,你以為國庫裏的錢很多嗎?”
景恒摸了摸鼻子,笑嘻嘻地回道:“那恒兒今日算是幫了皇伯伯的大忙了呢!”
“確實是,以往這些朝廷官員像你們這樣大的時候,也是滿腔熱血,心懷天下,結果現在這年齡越大的,越是一個個的隻顧著自己了。”
看皇上搖了搖頭,景恒心中一動,“確實是,皇伯伯,畢竟這天下的大家是您的,他們現在有了自己的小家,自然就隻顧著自己的利益了,一個個的,縮頭烏龜,今日在朝堂上,這些老家夥們捐的錢一個比一個少,就拿太尉來說,太尉大人捐的錢還不如他兒子多。”
景恒明麵上說的是王征與王靖,但其實隻是拿出來了一個例子而已,朝廷之上,這種父子皆有任職的情況並不少見,他們整個家族倚靠著朝廷,從朝廷這裏拿俸祿,甚至有的還收受賄賂,供養著自己的家族吃喝玩樂,如今天下百姓有難,他們卻支支吾吾,不肯多拿一分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