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嗎……”林月曦的心突然顫了一下。
那個時間節點正是她出生，然後暮雪仙將她拋棄，交給林長風撫養的時候。
看著冰雪神晶中的暮雪仙，林月曦一時間竟發現了許多的奇異之處。
這塊足足有兩人之高的冰雪神晶竟然和暮雪仙的神魂和肉身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就好像暮雪仙的血管已經深深融入到了這塊巨大的冰雪神晶中。
不僅如此，就連周圍那些冰雪神晶都和暮雪仙有了關聯，好像有了生命一般，在隨著暮雪仙的呼吸而不斷地震蕩著。
林月曦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倒抽了口涼氣，暮雪仙這是將自己的一切都和這裏的冰雪神晶融合在了一起，並且在不斷地吸收著冰雪神晶中的力量和法則。
這是何等駭人聽聞的事情！
很難想象，一旦讓暮雪仙徹底融合了這裏的冰雪神晶，她的修為將會達到怎樣的層次，真我境，亦或者更高的境界……
洛水女帝像是看清了林月曦的想法，輕聲開口道：“怎麼，很羨慕她嗎？”
“一旦她破封而出，最低能能達到真我境，甚至超過我都很有可能，隻是短短幾十年的時間，就走完了那些人幾十萬年的路，這是一條暢通無阻的通天之路。”
本以為林月曦會羨慕暮雪仙的機緣，誰想到林月曦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不，這個世界乃是平衡的，想要得到，就必須要付出，她付出的代價，恐怕超出了我的想象。”
說到這裏，林月曦突然直視著洛水女帝的雙眼，哪怕麵對這位震動萬古的女帝也沒有絲毫退縮，反而一字一頓的的沉聲道：“我不信她可以不付出任何代價就得到這種足以震驚萬界的機緣，哪怕她是太初聖地的聖女也不可能，女帝，還請你告訴我……她要付出什麼？”
被一個小輩這麼看著，洛水女帝不僅沒有表現出任何怒意，反而笑了起來，她的笑聲越來越大，最後她的笑聲中已經充滿了悲涼和無奈。
洛水女帝看了一眼林月曦，突然輕輕閉上了雙眼，聲音略顯顫抖的說道：“你很聰明，甚至比你的母親還要聰明，你說的對，想要消耗這種天大的機緣，不可能不付出代價。”
“我曾經有過七個弟子，她們每一個人都曾來過這裏，當她們從這裏出去的時候，修為最低的都達到了真我境的中期，可惜……現在她們都不在了……”
“而你的母親，則是我的第八名弟子，也是第八個利用冰雪神晶修煉的人！”
當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盡管林月曦已經有了猜測，但還是有種難以接受的感覺，她的身體在輕微的顫抖著，最後緩緩閉上了雙眼，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這抹笑容，無奈而又悲涼。
她已經知道了，想要擁有這裏的機緣，所要付出的代價，乃是……這個人的生命！
“聖靈路，一條聖靈路竟然需要用這麼多頂級存在的生命去填，前後幾十萬年，已經有七位最低真我境的存在付出了自己的生命，這……還不夠嗎？”
林月曦的心中一時間有種悲哀的感覺。
足足過了半響，林月曦突然無比平靜的問了一句：“我，是不是第九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