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之仁!”
破荒怒喝一聲,雙腳輕輕一發力,越過秦無涯,雙指成劍刺向木秋白。
秦無涯的一再手下留情,徹底激怒了破荒,他不似秦無涯一般溫和,手下絲毫不留情,有心算無意,一記劍指重創木秋白左肩,兩人瞬間纏鬥在一起,木秋白憑借手中神兵之威,破荒一時半刻竟然奈何不了他。
秦無涯正要阻攔,頭頂突然傳來打殺聲,他皺眉望去,一眾人馬正逐層攻破戒峰冰牢,一路勢如破竹往上打去。
戒峰腳下,一眾連帶青銅麵具的劍客也立時殺到,瞬間攻破峰底劍宗弟子的守備,眨眼間已經攻到眼前。
秦無涯無奈,隻得暫時放棄木秋白,與古嵐一同阻攔敵人。
“不好。”
秦無涯暗呼一聲,那群人明顯有備而來,看守戒峰的弟子們根本不是對手,一觸即潰。
戒峰容不得怠慢,秦無涯已無暇顧及眼前的敵人,連忙抽身往上方衝去。
秦無涯一路追至五十層,輕鬆擊敗正與看守弟子顫抖的幾名敵人,那群人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一路朝著七十層往上而去,他們的目標應該還在更上方。
六十層,一名蒙麵黑衣人據守在道路中央,他實力超絕,手中一柄長劍威力奇大,讓守備弟子們絲毫不得寸進,大有一夫當關之勢。
秦無涯衝至蒙麵人身前,也不多話,迎麵便是一記劍指。
黑衣人挺劍阻擋,長劍被秦無涯一指輕易折斷。
黑衣人倒也果斷,迅速棄劍後撤,但反應稍慢一步,被秦無涯在臉上一指滑過,一道血痕頓時在他臉上浮現,臉上遮麵的黑布霎時一分為二,露出真容,約莫四十歲年紀,白麵如鏡,豐神俊朗。
“隱滄瀾。”秦無涯沉聲道,“堂堂荒古劍道大長老,何必如此藏頭露尾。”
“嗬嗬,久違了,秦宗主。”隱滄瀾輕輕一笑。
“你們這是何意?”秦無涯問道。
隱滄瀾一攤手,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我也不想如此,但奈何,我們荒古劍道都是念舊之人,得知自己師父被劍宗囚禁三十年,如何能不來援救呢?”
秦無涯頓時心中一沉,劍宗隱藏了三十年的秘密,竟然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泄露出去。
隱滄瀾搖搖頭,無奈道:“我這做徒兒的不孝啊,三十年前師父無故失蹤,直到兩年前才打探到,原來他老人家一直被劍宗囚禁於戒峰之上,秦宗主,你們這樣怕是不合情理吧?”
秦無涯並未答話,他早已料到會有這一天,三十年前,荒古劍道上一任劍尊與上代劍宗之主一戰,落敗後劍心受挫,一度枉殺無辜,無奈之下,老宗主隻好將他囚禁於戒峰之上,並傳下口令,嚴密封鎖了這個消息,就是擔心荒古劍道擾亂劍宗安寧。
劍宗一直以來試圖以戒峰與世隔絕的環境將他慢慢淨化,但無奈,三十年來,劍尊心中殺念不減反增,發起狂來更是狂暴無比,旁人根本無法靠近,完全就是一頭野獸,這樣的人,絕對不能放任出去。
“你覺得,你能攔住我嗎?”秦無涯平靜道。
隱滄瀾搖搖頭,臉上卻並不在意,“秦宗主可是大陸上聞名的決定高手,即使是劍尊親臨,也不一定能贏過您,這世間能與您一較高下的,或許隻有青山劍廬的那一位了,我又豈敢與您稱雄?”
“知道便好,速速帶領你門弟子離去,我可既往不咎。”秦無涯道。
隱滄瀾無奈道:“這可不行啊,臨行之前劍尊已經吩咐下來了,若是不能將師父他老人家安然帶回去,我也隻有死路一條啊,我並不奢求能與您平分秋色,隻需要阻擋您片刻就好,看,我的人已經上去了,隻要我拖住秦宗主片刻時間,他們便能解救師父脫困,那我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那你便死在這裏吧。”秦無涯麵無表情。
“嗬嗬,早就想向秦宗主討教一二了,今日便讓我來領教一下您的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