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地吸著氣,想讓自己的呼吸可以均勻一些,可慢慢堵塞住了鼻腔,和一直掉下來的熱淚,都在告訴她,自己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林金烽一邊緊緊地牽著她的手,一邊擁她在懷中,慢慢地扶著她朝靈堂前沿走去。這一條路,很長,很長。-“爺爺!你別老板著個臉啊!瞧著照片拍的多嚴肅!”那年二十初,她站在攝像師後頭,一會作著鬼臉,一會做一些奇怪的動作,隻為了攝像機裏那個正襟危坐的老人可以不禁一笑。-“璐璐?怎麼不開心呢?又被奶奶說了麼?”那年十八,他為她力排眾議,給了她江家獨有的位置。-“我要讓所有人都尊你,敬你,因為你永遠都是我的掌上明珠,我最寵愛的孫女。”她走到頭時,早已哭得泣不成聲。她拿了一旁的三根線香,點上,插到香壇之中,插了三四次,插得很板正。許秋英坐在一旁的輪椅上,由江言推著,賓客一來,江言便將她扶了起來與賓客們致謝。她剛剛坐下,便見到江毓璐被兩名男子攙扶著走了進來。“你像話嗎?這裏是靈堂,來的都是重要賓客,你左扶一個,右攙一個的,給誰看?還不夠丟江家的臉的?”她陰陽怪氣地同她說話。江毓璐本不想看她,卻見後頭又有三三兩兩的賓客前來上香,便抹幹了臉上的淚水,朝著許秋英走了過去,微微鞠了個躬,溫溫和和道:“奶奶辛苦了,這邊還要勞您操勞。”許秋英也見到了來人,由江言扶著起來,和賓客們致謝,又拉起江毓璐的手,“沒事,這裏有我,你去忙吧,和那邊的叔叔伯伯們多說說話。”江毓璐見賓客走了,手自動從她手裏抽了出來,小聲冷冷道:“奶奶,爺爺現在還沒出殯呢,我不希望他老人家在天之靈,還看見你我在他的靈堂之上如此不和睦。”許秋英坐回了輪椅上,沒有說話。“就算是為了爺爺,您也給我幾張笑臉,可以麼?”她拉了拉林金烽給自己披上的黑色外套,走到了靈堂一側。還沒等安定下來,外頭便開始了一陣哄鬧。有人不顧安保人員的勸阻直接闖了進來。林金烽一下子便提高了警惕,他眼神示意了安以北。安以北立馬擋在了江毓璐的身前,冷眼看著,帶著三四個人闖進來的人物。江言也下意識地擋在了許秋英的身前,警告道:“什麼人?沒有錄入過資料的人不能進來,這個道理都不明白麼?你是想讓我們報警麼?”那個帶頭的男人,穿著一聲淺藍色西裝,是整個靈堂之內,除了黑白黃以外,額外的一抹鮮豔之色,甚至惹眼。“你們江氏集團,還有沒有一個能管事的了?”他左看看右看看,眼裏滿是鄙夷,“嘖嘖,你瞧瞧,虧得江老爺子風光了一世,最後都留下了什麼。”“一老,一女,唯一一個看得過去的,還是個私生子,你瞧瞧你們江家……”安以北向前走了一步,抵在了他的麵前,不讓他繼續靠近靈堂的位置,“你想幹什麼?這裏是靈堂,你最好放尊重一些,你別逼我打你。”、“喲,這又是江毓璐養得哪個小白臉?一個個的,怎麼都牛氣衝衝的?”他一臉輕鬆地打趣道,然後將目光撇到了躲在江言身後的許秋英,“你爺們,沒死之前,和我們武氏集團簽了個合同,這麼些年,你們江家也沒個掌事的,把我這個項目搞得一塌糊塗,現在他也走了,他答應的東西我也沒拿到,你們老是找那群廢物來搪塞我!你們真以為我們武氏集團很好欺負是嗎?”江毓璐拉了拉安以北,自己與他對視著,“那您合同帶了麼?”那個男子從口袋裏掏出幾張紙,甩到了她的麵前,“就這個,你自己看。”林金烽眉頭緊緊蹙了一下,眸中的暗火漸漸燃燒了起來。江毓璐攤開那些皺巴巴的紙,細細地閱讀著,“不好意思,這份合約已經失效了。”“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