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藍雨蝶
聖櫻的秋天冷地那樣快,藍雨蝶在鍾淩軒的官邸外等了一晚,守門的憲兵說鍾督軍去勘察軍務不知何時會回來,於是她就隻好在門口等。月光朦朧地照著她單薄的身體,她冷地瑟瑟發抖,仿佛被風一吹就會倒下。
半夜下起了大雨,而她任由雨淋著她的身體,她冷地蹲了下來,隔著很遠,恍惚地聽見了汽笛聲,原以為是幻聽,但當車停在她麵前時,她才清醒起來,站起的時候,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往腦海裏衝,看不清站在她前麵的人。
車下走來的人正是她等的人,聖櫻的督軍鍾淩軒,而此刻她竟隻能站在原地,無法動彈,鍾淩軒望著她,月光下素白的一張臉,眼中含著霧氣,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她還來不及說話,就已經暈倒在地上。
守門的憲兵報告說,“鍾少,她是聖櫻樂團的鋼琴手藍雨蝶。”
鍾淩軒的臉上凝重的表情突然變成了吃驚,“你說她叫什麼?”
憲兵回答:“藍雨蝶。”
鍾淩軒轉而看向已經倒在地上的女子,迅速地將她抱起進入官邸,連夜叫了軍醫。
藍雨蝶因為淋了一晚的雨,連著燒了三日,迷迷糊糊地醒來,望著俊朗不凡的他,聲音有些發抖,“你,是鍾督軍嗎?”
鍾淩軒含笑點著頭,隨即她連忙下了床,急切地說,“鍾督軍,西嶽隻是一個小提琴手,根本不是千川派來的奸細,你能不能放了他。”
他的笑意立即消散,若有所思地問,“西嶽是你的什麼人?”
藍雨蝶不做聲,鍾淩軒繼續說,“想必是重要的人,不然你也不會在雨中淋了一晚等我。”他的語氣是溫和的。
早聽聞聖櫻的鍾督軍行事作風向來狠辣,他曾將千川的一整個軍隊的人頭掛在監獄的門口,本以為是極其可怕的人,但在她眼前他竟是那樣的溫柔。於是她鼓足了勇氣說,“西嶽是我的恩人,我認識了他7年,他除了音樂,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又怎麼會是奸細?”
鍾淩軒的整顆心像是墜入了井底,沉地那樣深,聲音突然變地低沉,“軍務上的事你不懂,奸細若能看出來也就不配做奸細了,西嶽是定不能放的。”
藍雨蝶從來沒有求過誰,而此刻她逼著自己放下自尊去求他。
“鍾督軍,我求你。”聲音弱地仿佛聽不見。
鍾淩軒定定地望著她,心中滿是酸澀,突然開口說,“既然你求我,就應該明白我要什麼。”
藍雨蝶全身僵硬,手指顫抖著,連握拳的力氣都沒有,鍾淩軒慢慢走進她,伸手去解她的衣扣,她忽然害怕的退縮,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他想象過無數次,再遇到她會是怎麼樣的一種場景,卻萬萬想不到,她為了另一個男人來求他。藍雨蝶反感地阻止了他的動作,他威脅著她,“你的愛人還在牢裏,你難道不想要救他了嗎?”她終於妥協,放開了手,閉上眼睛,像是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
鍾淩軒吃驚於她的動作,他隻是想要知道,那個人在她的心裏到底重要到什麼樣的地步,而她給他的答案另人心寒,為了他,竟然連一個女子最寶貴東西都願意舍棄。
他憤怒地咬住了她的嘴唇,咬地那樣用力,她的唇被咬出了血,能清晰地聞到血腥甜的味道,卻冰冷沒有任何的溫度,於是他加重了力道,而她沒有反抗,像是一具木偶,任由他擺布。他粗暴地撕開了她的衣衫,在看到她身上那些傷痕時,不由地一驚。
“你的身上怎麼會有那麼多傷?”
她的語氣清冷,“我曾經被人賣到了舞廳不肯接客,被他們打的,若不是遇到了西嶽,我想也許早就被折磨死了。”她整個人不停的顫抖,仿佛那些傷痕喚起了她恐怖的回憶。鍾淩軒停下了動作,心疼的望著她,他們之間,明明不應該是這樣的。
“隻要你留在我的身邊,我就救他。”他終於還是無法放開她。
藍雨蝶的眼眸掠過一絲光亮,轉而化為了猶豫。鍾淩軒看出了她的不安,“你放心,我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事,隻要你在我的身邊,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
藍雨蝶微微蹙眉,然後說,“隻要你能救他,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她的語氣帶著絕望的清冷,仿佛沒有給自己留任何的退路。
鍾淩軒的幕僚告訴藍雨蝶,西嶽被安排進了聖櫻的部隊,她知道,上了戰場,從此就與死亡相伴,可是至少,還有一線生機,可是也許今後再也無法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