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瑩並沒有像劉道規囑咐的那般乖乖在呆房間裏。這個新房,入眼皆是紅綢紅緞,窗外正燃著的火燭也是標誌著喜氣吉祥。
她很不自在,拆去繁重的發飾時,發現她慣用的長劍被供在紅緞桌案上,想也不想取了劍,便也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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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風樓似乎已經亂了,就連劉裕也略浮躁的在新房內走來走去。唯有天錦,靜坐床榻,與平日無異。
“你別再走了。”她還是出聲喊住了他。
“也不知外麵是個什麼情形了。”
劉裕也不想這般沉不住氣,隻是身不由己罷了。
鼓聲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他猛地頓住腳。臉上顯露出來的浮躁不安,頓時散去不少,“他果然還是行動了!”
鼓聲響,這便是劉該私自召集子弟。
意料中的事情,天錦一點都不驚訝,隻看著他,提醒道:“都這個時候了,切記莫要心軟。”
劉裕當然不會再心軟。
如若他料想不錯的話,劉該在這時候,這般緊急召集弟子,必然是要先倒打一耙。
若非先前有天錦提醒,他們恐怕應對不急,就會中招。可眼下,他與阿則早有準備,也不怕他率先發難。
一想到天錦對他的諸多幫助,他的心裏真是又酸又澀,回頭看到她端坐床前,一身紅衣將她的美豔襯得不可方物,心底的柔情不受控製的湧了上去,將那股酸澀壓了下去。
他靜下心來,走到她身前。取過被丟在床榻上的紅蓋頭,重新給她蓋了上去。
天錦眼前一暗,正驚訝他的舉動。
就聽到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下來,“你扮作新娘的樣子真美,我又娶了一次,此生無憾了。你在此等著我,待我擒住他,便來與你洞房花燭,共渡良宵!”
天錦微微一哂,掀開紅錦正好看到他合上了門。
他一走,窗口便傳來一陣敲擊聲。
“公主。”
是沐傾城。
天錦站起來,將窗戶打開,“如何?”
沐傾城漫不經心朝新房裏看了一眼,道:“劉該當是胸口成竹,這個時候召集樓中弟子,聲稱劉樓主已經被駙馬奪權暗中控製,正呼籲眾人對付駙馬。”
天錦點頭冷笑,“他倒是挺會見縫插針。不必理會,一切依計行事,務必要拆穿他的真麵目。”
往外這種向她彙報的事情,都是朱瑾在做。沐傾城這是頭一次,隻因朱瑾這會兒正替了她,看守著的綁了的範聞秋,防止他趁亂逃出作妖。
等了等,見天錦似乎沒有其它的要交待,她的眉頭不由輕輕蹙了起來,“公主可要親自去看看?”
“不必了。”天錦搖搖頭,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打算露麵。這是浣風樓的內部之事,她涉足太深,總是不好。
況且劉裕對她始終報有一種難言的態度,她也不想太過優越,而叫他覺得自卑無能。
沐傾城沒有強求,轉身欲走,卻在這時,突然感覺身後一道冷風傳來。
她下意識地要動作,卻在聽到熟悉的聲音,適才放鬆了警惕。
“不好了,那範聞秋掙斷鎖鏈,逃了。”
程玉瑩並沒有像劉道規囑咐的那般乖乖在呆房間裏。這個新房,入眼皆是紅綢紅緞,窗外正燃著的火燭也是標誌著喜氣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