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怎麼可能?!
在祭拜純潔明聖的四聖獸的祭壇之上,出現那個圖紋,這怎麼可能……
無憂公子一直端俊閑雅的麵容微微發白,猛地一轉折扇,扇骨發出鏗然一聲錯響,數道雀羽般飄渺的鋒利光芒直衝高台之上,空氣中劃開明顯的白霧分水嶺,同時轉頭,目光如冰,絕無一絲反駁餘地,“月兒,上去!”
“哥哥?”邀月頓了頓,沒有立即動作,轉頭看向一旦嚴肅起來,就逼得旁人絕不敢近身的自家兄長,青絲飛舞,撲滿了半麵容顏。
“在那個紫色缺口完全消失前,把它中央那塊圖紋分解拿出來!”無憂公子厲聲道,隨即生生壓低嗓音,在周圍全是人界名門正道的情況下,他連心音也來不及傳遞,就憑這簡單到近乎笨拙的方法,守住某個秘密,“那是……「饕餮」的靈紋!”
“……啊!”宛若九天神女般端莊風雅,波瀾不驚的邀月,花容驟然變色,微微上翹的眼角,更顯出淩厲的光芒來,“「饕餮」……那上古凶獸的靈紋!怎會出現在祭拜四聖獸的祭壇之上,哥哥你定是看錯了!”
“我沒看錯!”無憂公子眸光倏然一轉,看向高台之上一個紫氣加身,妖異邪魅的窈窕身影,反手用折扇急催地輕打了胞妹玉肩一下,“就憑那個丫頭,就憑我看到了她在這裏……我也不會看錯!”
見哥哥說得毫無餘地,縱使心驚不已,邀月還是迅速冷靜,雪白廣袖翻舞,如蝶飛鳳舞般騰雲而起,在無數清光碎片包圍之下,如仙女飛天般直衝高台之上。
迎麵衝來的是強勁的藍色真氣,邀月眼前驟然強光激蕩,尉遲天南脫手而出的真氣已然要擊中秦君凰,卻是半路生生一頓,被兩條真氣繩索環環絞緊,死死拖住。
“呃……”尉遲霜華強行拖住那光球行進的軌跡,控製真氣繩索的雙手掌心勒出深深血痕,撕裂見骨,立時鮮血橫流,散成血珠迎風灑落。
幾絲血珠撲灑到邀月臉上,她凝起杏眼,眼底閃過一絲要將人千刀萬剮一般極致厭惡的神色,隨即藏下,掠過這針鋒相對、糾纏不清的三人,直衝高空之上的真氣護罩而去。
“這到底……”“出什麼事了?!”台下人群饒是修養極好,也露出驚慌神色,還傳什麼心音,已然是彼此私語,驚慌指點起來。
“邀月小姐!”眼見邀月竟然頂風而上,衝著那大片坍塌下來的真氣護罩而去,那破碎的真氣若是砸在身上,筋骨斷裂都是輕的,傷及心脈,血湧難收的危險更是強烈。尉遲霜華忍痛抬頭,揚起劍眉,急喝一聲,卻不見邀月有半分動容。
“啊……”邀月憑真氣護體,如強風中流離孤飛的雪色蝴蝶一般,搶到那已然縮成掌心大小的紫色缺口麵前,毫不猶豫伸出玉指,凝聚清光,生生刺入那缺口之中,兩麵一撐,掌心迅速抓握,仿佛在搶救什麼絕不能丟失的東西。
這種觸感,這種充滿魔氣的火辣刺痛的觸感……
掌心被腐蝕穿孔般的刺痛,邀月似乎都感覺不到了,她的臉色變得煞白,僵硬地緩緩轉頭,瞪大了一雙杏眼,微翹的眼角,放射出一股奪人心魄的不祥的妖媚氣息,死死看了秦君凰一眼。
“這丫頭身上的真氣,為何會引出……”她動了動蒼白的唇瓣,掌心狠狠一握,真氣護罩發出刺啦一聲,一力傾斜,猛地朝秦君凰和她自己的頭頂方向,流瀉轟砸而下,“上古第一凶獸的靈紋……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