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第一個和最後一個問題是顧楠最在意的。還有一個顧楠不願意去想的問題,假葉佇離說過,因為墨錦離開,他才決定出手,為何他會覺得墨錦是威脅?接踵而來的問題更多,顧楠不想去想。
轉移注意力,顧楠回想起昨天見雪漪時,感覺暗處似乎有雙眼睛在盯著,所以問她和葉佇離誰的武功更高,之後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從一開始與葉佇離重逢,顧楠便一直感覺奇怪,怎麼會有那麼巧的事。那晚朔陽告訴顧楠已經有人盯上了她,便開始懷疑葉佇離是不是他人假扮,正如對方所說,白金的離去,他才選擇動手。顧楠也正是利用這一點,才有了昨晚那一場遭遇。
越往密林深處走去,雜草越是多,很多比顧楠身高還要高,在高處見到前方有一塊空地,顧楠想去那裏找找,如果還沒有找到,就隻能先回去。不斷撥開雜草向前鑽去,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除了草仍是草,抬頭看見一片天空。
終於走出草叢,原來前方是一方湖泊,難怪這裏的雜草更多是水草的品種。就在那湖泊中,顧楠見到一副難忘的畫麵。
葉佇離安詳的躺在水麵上,一位女子,一頭水藍色的秀發垂落,將麵容遮住。如同海洋深處最潔淨無瑕的波浪,遇水不濕,披散在水麵上。女子俯首在葉佇離身上,隻有上半身可見,下半身掩藏在水中。
“佇離。”這裏沒有船隻或是可以到湖中央的工具,顧楠隻能在岸上呼喊,希望他可以醒來。
葉佇離絲毫沒有動,反倒是女子醒來。女子看向顧楠,那熟悉的臉龐不是雪漪還能有誰,水藍色的頭發隨意披散,她就像是水精靈那般,如夢似幻。她沒有驚慌,揮手將葉佇離送到顧楠身前。
“佇離,你醒醒。”顧楠輕晃葉佇離。
“他已經沒事了。”雪漪從水裏站起。
饒是有了一定的思想準備,顧楠仍舊吃驚的張大嘴,結巴道:“人、人魚。”水麵上的雪漪,水藍色秀發輕靈誘人,羅裙沾水不濕,肌膚似雪潔白,美得不可方物。水麵上站立的卻不是雙腳,而是一條魚尾,魚鱗如深邃的汪洋之色,泛著陽光透過水滴的霓彩。
“顧大哥,不對,我應該稱你為顧姐姐,佇離就拜托你照顧了。”雪漪俏皮一笑,打趣道:“姐姐,你女子的模樣一定比男子好看。”
“你要離開?”
“嗯。”
“為什麼?就算我知道了你的身份,你難道不可以留下嗎?”
雪漪眼眸一亮,“你不怕我嗎?”想到剛才顧楠吃驚的表情,雪漪很怕自己會嚇到顧楠。
“怎麼會呢?你現在比之前更加美,我又怎麼會害怕。”顧楠見雪漪很是為難,想了想,說道:“你昨晚也說過,我不會告訴任何人這件事,我現在知道你的意思是什麼了,我不會說的。如果你相信我……,就算你不相信我,也應該相信佇離,如果我是那樣的人,他會不顧性命的救我嗎?”
“這件事牽連甚大,被人知道我的身份後,必須殺了他。顧姐姐,我不想傷害你,離開是最好的辦法。”昨晚想過要殺顧楠,可雪漪怎麼下得去手,先不論她與葉佇離的關係,就算是一個相處一段時間的陌生人,也無法下殺手。
顧楠終於知道為何昨晚被假葉佇離襲擊時,雪漪明明可以躲過,卻甘願受那份苦,原來是為了不讓他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如果是怕嚇到別人,不用做到這一步。顧楠猜想或許和神話傳說中的妖怪一樣,會成為眾矢之的,才要隱藏身份。
現實世界生存的殘酷,和這幾個月商場上的打拚,顧楠對待那些真心對待自己的人更加珍惜,勸說雪漪留下,看的出她對葉佇離有情,隻是兩人中間有一點矛盾,“你要是走了,佇離醒來,我要怎麼告訴他,別忘了,他是因為來找你才會變成那樣的。”
果然這句話對雪漪有用,見她出現猶豫,顧楠繼續道:“他現在的本事,我可不能阻止他不做什麼,到時候佇離又要到處找你,我攔不住的。如果在找你的時候,又出現什麼情況,我也沒有本事去搭救。”
雪漪留戀不舍的凝望著葉佇離,考慮許久,最終還是決定留下,有不舍,更多的是怕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