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春天的聲音(1 / 2)

革的春風正在中醞釀。

那個年代,中國隻有城鄉區,而中國廣袤的土地,村連村,寨連寨,城鎮如天上的繁星,點綴其中。

個家庭都一樣,兄弟姐妹幾個,父親的字都是“建軍、建國、紅忠、國慶、援朝、躍進、振華”,媽媽的字多是“紅梅、招娣、來娣”。

那時如果有人結婚,家裏麵可以到幾十個臉盆、熱水壺的隨禮。

農村起房子還是青磚瓦房居多,時興點的“火磚包皮”,就是房子四麵牆,大門朝前開的那一麵牆,使用窯製紅磚或者窯製青磚,青磚包皮比紅磚包皮上檔次。當然沒有變還是瓦房。

農村是寂靜的,能夠讓人覺到有一絲生機,不外乎幾種聲音。頭一種是各種家畜家禽的聲。那時戶人家都養有走地雞,通常是一隻大紅公雞、幾隻下蛋母雞、還有些閹雞、以及拳頭大的小雞崽。天不亮,各家各戶的公雞比賽鳴,此起彼伏。

對生活在農村的小朋友,比較興趣的是母雞下蛋,“咯咯咯”的聲意味著加菜,無論蒸蛋、煎蛋、韭菜炒蛋、甚至是一鍋水點蔥的蛋湯,那都是非常味的。

當然,殺閹雞的時,一都是逢年過節,閹雞發出的哀鳴,是令人欣喜,那意味著可以吃到白斬雞,對於一年沒見過幾次肉的農村娃來說,賽過劉姥姥進大觀園喜慶吉祥。

還有一種是夜淩晨,殺豬的時,孩子們都不分,想方設法現場參觀殺豬。那時農村的孩子多不跟父母一起睡覺,一是跟奶奶睡一屋。農村殺豬是個大事情,幾乎是全村總動員,女的燒水,男的聚在一起,抽土卷煙,圍坐一起扯淡,等到殺豬佬過來。

殺豬佬在那個年代絕對是個漢子,五大三粗,腰粗膀圓,走帶風,這是標配。要一個大大的盆,用來豬血的,農村都把豬血“豬紅”,這盆就通稱為“豬紅盆”。一開始是木盆,後麵塑料盆,最後麵大多是鋁盆。木盆和塑料盆不經用,有時是“出師未捷身死”,人踩爛或者豬壓爛。

為麼這樣子呢?得從殺豬的程開始。殺豬佬在眾人盼的眼中隆重登場,那架勢比現在那些小網紅或者量明星,或者古裝戲縣官出行,有得一拚。殺豬佬在眾人麵前展示他的“殺豬家夥”,如數家珍,一個人的目都隨殺豬佬擺弄這些“家夥”,體無意識地跟著頭、扭頭、抬頭、仰頭!生怕錯過一個細節。

殺豬家夥第一件是“搭豬勾”,一頭有一個橢圓形的環把,能夠讓兩隻手進環把內平行抓握,另一頭則是似釣魚的魚鉤。第二件家夥“扡豬刀”,模樣是弧形匕首,刀刃處形狀有點彎,這是殺豬佬專用,直豬的喉嚨扡進去,豬的動脈分分鍾割斷。第三件家夥“剃毛刀”或者“刮毛刀”比較普通,有點似小的瓜刀,專用於剃豬毛;第四件家夥最為鋒利,白閃閃的,稱為“開膛破肚刀”;第五件家夥是分量最重的“斬骨刀”,第件家夥“切肉刀”最為普通,一和家用的切菜刀差不多,大一點而已,有時殺豬佬忘記帶,也會拿村民家用的切菜刀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