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北漠吩咐，“香顏，你先回去，一會朕送皇祖母回寢宮。”
香顏不能做主，眼神詢問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揮揮手。
香顏欠身行禮，“奴婢告退。”
天色漸亮，一抹魚肚白從天邊冒出頭。
厲北漠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低眸拉攏太皇太後肩上的毛皮大氅，“皇祖母，朕看您有心事，不妨與孫兒說道說道。”
他會努力的把自己變成司昊，守護他的家國。
厲北漠這個人，從此就讓這個名字消失在世界上吧！
太皇太後看著厲北漠這溫柔又孝順的舉動，不知從何開口。
一輩子活在深宮中，見過的爾虞我詐比皇帝走過的橋還多。
她閱人無數，這一刻可以發自內心的感受到，厲北漠對她的關心是真的。
嗐…………
太皇太後歎口氣，“沒什麼事，就是想念你父皇了，還有你那些死去的弟弟妹妹們，有時候午夜夢回，總能聽見他們喊冤，哀家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太皇太後說著話不忘觀察厲北漠的反應。
他的表情很自然，一點都不像做了那麼多虧心事的人。
厲北漠也歎氣，殺了那麼多人，是他最後悔的事，可惜老天不會給他後悔的機會。
就算不完全是自己的意思，他也必須要承擔這份錯誤。
“皇祖母，您放心，這件事朕已經有眉目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出當年假冒朕下旨誣陷弟弟們的凶手。”
“你說什麼？”太皇太後詫異的看著厲北漠。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當年下令抄家的人並不是他？
這話的信息量太大了，太皇太後一時半刻消化不來。
厲北漠也是沒辦法，為了打消太皇太後的顧慮，他不得不這樣做。
將來如果有機會，或者太皇太後有需要，他願意去抵消這份罪孽。
厲北漠的表情比太皇太後更加的詫異，“皇祖母，您不知道？”
太皇太後板正了臉色，“哀家應該知道什麼嗎？”
厲北漠頓了頓，“那您幾個月前潛入禦書房，不是為了調查朕失蹤那三年的假冒者嗎？”
“啊？這…………哀家…………”
太皇太後還以為這件事情沒有人知道呢，沒想到厲北漠都清清楚楚。
那是不是可以說眼前的皇帝就是司昊。
如果是假冒的，太皇太後這行徑，早就被秘密處決了吧！
厲北漠也並不打算等太皇太後的回答，他本來就是忽悠的，反而安慰太皇太後，“皇祖母，朕知道你心裏不好過，失去這麼多的親人，朕的心裏也難受。”
太皇太後不知道說什麼好，都是至親的人，不難過是假的。
她也曾試著阻止過，而迎接自己的是禁閉，能保住一條命已然是萬幸。
她一直覺得，要不是自己能成為司澈手中的軟肋，假皇帝為了風神令不敢動她，她早就死了無數次。
事實也正是這樣，隻不過命運的軌跡被改變了，一切都偏離了原來的軌道，讓所有進入絕路的事情得到了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