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洛唯依都沒有進過司澈的房間。
說她逃避也好,懦弱也罷,就是沒有勇氣去麵對。
她每天都和司墨寒在一起,覺得日子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也是老天優待了。
可事實總是不盡如人意的。
五天後的下午。
正在教司墨寒辨別藥草的洛唯依,突然聽到了一聲淒厲的嘶吼。
這是司澈的聲音。
洛唯依來不及放下藥材,甚至打翻了藥櫃都沒看一眼,拔腿就大步往司澈的房間裏跑。
等她到的時候,司澈房間裏已經圍滿了很多人。
洛唯依撥開擋路的人走上前去,床榻上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隻有一雙剛被砍下來的腿,血淋淋的丟棄在地上。
鮮血染紅了土地,滲透到地底下。
洛唯依身子發抖,看到桌上還有一張用杯子壓著的紙。
她忙跑上去甩開杯子打開一看,是一封休書。
休書。
他竟然給她留了休書,一走了之,生死未卜。
洛唯依眸子猩紅,對著所有人吼:“快去找啊,他走不遠的。”
就算他的武功再好,沒了雙腿,又能走到哪裏去。
沒有人回應她。
洛唯依來得最晚,他們親眼看著司澈走的。
醉千秋背著他,把他帶走了。
攔住洛唯依,是他最後的請求。
那雙腿,也是司澈自己砍下來的。
洛唯依無法想象,司澈一個人在外麵會經曆什麼。
她想蹲下來抱頭痛哭,司墨寒卻跑進了她的視線。
還沒來得及掉下來的眼淚生生的忍了回去。
洛唯依起身,在司墨寒進門前,跑過去抱住他離開。
太血腥了,她不能讓孩子看到,否則這輩子都會留下抹不掉的陰影。
司墨寒很乖,趴在洛唯依的肩膀上,一句話都不說,什麼也沒問。
“把門鎖上。”
洛唯依吩咐一句,隨後遠去。
是姚啟程撿起了斷腿安葬,讓人打掃好屋子,房門上了鎖。
洛唯依哄好司墨寒,跑到山腳下一看,滿地都是屍體。
厲嘉仁派來盯梢的殺手,沒有一個活口。
她還在心中抱有一絲僥幸,這麼多殺手守著出口,他一定走不了的。
看來,司澈是蓄謀已久,打定主意要離開她。
洛唯依站了很久很久,直到高年下來,把她帶回山上。
高年的眼睛在藥老的妙手回春下,已經恢複了。
洛唯依沒有反抗,跟著高年回了營地。
之後的她,像個沒事人一樣。
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自己一個人壓抑了所有的情緒,一心撲在如何以少勝多上。
而那間上了鎖的房門,再也沒有打開過。
司澈是死是活,也沒有人知道。
她沒有時間,就把司墨寒交給藥老。
在藥老的訓練下,司墨寒進步神速,猶如天才。
日子一直平靜的過著,誰都知道那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安靜。
一個月後……
姚啟程帶回了消息,他已經順利借到了箭,藏在了很安全的地方,隨用隨取。
弑神也傳回消息,他已經“說服”了西楚皇帝。
西楚大軍整裝待發,不日就會出發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