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以為自己要因為窒息而亡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急切的腳步聲——
“啪嗒、啪嗒”的步子,無論是聲調或是速度,都帶著令她安心和熟悉的節奏感,在迅速著向她靠近——
“砰砰砰——”
然後,便是急切的敲門聲——
此時,已經換了一身兒正式宴會西裝的項天歌心急如焚的在更衣間外麵扣著門,他剛才換完衣服就來了這裏接歐陽淩過去正廳——這裏是喬秀坤在家裏的工作室——一棟建在主屋後邊兒的小洋樓,喬秀坤創作的時候需要安靜,所以這裏一般禁止旁人靠近——
而今天不同——因為項天歌母親五十大壽的宴會在喬家舉辦,而歐陽淩不能那麼狼狽的在眾人麵前露麵,所以項天歌和他計劃了一下,就由後牆那邊的“狗洞”將歐陽淩給“偷渡”了進來。
喬秀坤在這裏幫她化好妝,然後再從這裏去到正廳驚豔亮相——
不得不說,項天歌果真是有些“老奸巨猾”的天分的,所以的一切都能被他掌握的天衣無縫,並且還連同懲罰一起一樣不少,該算計的,能算計的,他一個都沒有放過——
大概也正是這一點,才讓陸然和喬秀坤這些人心甘情願的站在了他的身後吧——
“淩兒!淩兒!你在裏麵麼?!”項天歌一邊兒火急火燎的下重手敲著更衣間的門,一邊兒喊著門裏的女人——剛才他在隔壁換了衣服就過來找歐陽淩,準備帶著她一起回正廳給母親祝壽,可是他這都站在門口跟喬秀坤說了好一會兒話,都不見歐陽淩出來。
喬秀坤說她進去更衣間裏頭換衣服了,可是他在更衣間門口徘徊了好一會兒都沒聽見裏麵有動靜——
頓時,驚慌、失措、不安……各種五味雜陳的情緒在他的心頭醞釀開來,頓時讓他整個人都變得空蕩蕩的,好像丟了靈魂一般。
隻剩下這一副人模狗樣的——軀殼!
他害怕她再一次不告而別——
該死的她身上的那不可思議的超能力,從來就不是他所能控製的——!
這一刻——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相大隊長、總裁大人史無前例的恐慌了,無比的恐慌!
雙眸死死扣住眼前的鏡子門,他瘋狂的敲擊著,鐵拳一下接著一下的揍在門上,擊打出來的音節深深沉沉,一下一下,猛烈的鑽進門內女人的心裏,也成功過的打斷了她心底片刻之前的那些莫名其妙的突如其來的思緒——
說來也很奇怪——好像每次隻要一聽到這個男人的聲音,那些生不如死的灰暗感覺頃刻間就能被一種慕名的希望所代替——
頭暈,目眩,心痛,驟然都停滯下來,如此舒暢的身體——仿佛剛才那無邊無際的黑暗與窒息是一場夢——
而現在,那個男人將她的噩夢給喚醒了。
——她又能呼吸了,稍稍緩過一口氣,歐陽淩回了神來,雙臂撐在地上坐起來,又倚著門背緩緩站起身來。
“砰、砰、砰——!!”
敲門聲兒愈演愈烈,外邊兒的人帶著似乎想要將這麵門板拆穿入骨的衝動在衝擊著它——歐陽大姑娘苦笑一聲兒,宛若蔥削白的右手搭在了門把手上——若是她再不現身,隻怕門外那隻大白鵝非得把喬家大少爺的這間工作室給拆了不可!
“大白鵝,我在呢,你好吵,鬧死人了——”打開門,歐陽大姑娘故作輕盈倚靠著門框,似笑非笑的睨著門外的兩個男人——
果然,她家這隻大白鵝呦,拳頭都已經砸出了血來——
皺了皺眉頭,歐陽大姑娘不覺有些心疼了,可是卻沒能騰出力氣來捧過他的手呼呼氣,再問問他痛不痛?
而站在他身後的喬家大少爺喬秀坤,一雙明媚的眸子宛若萬裏晴空驟然飄起鵝毛大雪——一動不動的盯著那塊兒鏡麵門板,歐陽大姑娘不用去看,就從他那眼神兒裏流露出來的痛不欲生裏也能猜到——此時那塊兒鏡麵門恐怕已經是——廢了吧?!
“淩兒,你怎麼了?!”這會兒見到小女人完完整整的站在自己的麵前,男人終於是鬆了口氣——不過,精明如他,又怎會發現不了歐陽大姑娘的異常?!
雖然女人極力想要表現出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的狀態,但是她光潔的額角上麵掛著的幾洙細密的汗水卻是生生將她給賣了個徹底——
伸手握住她瘦削的雙肩,項天歌的眼裏心裏,滿滿的都是擔心——
“告訴我,剛才到底怎麼了?!”急切的詢問著,項天歌仿佛完全都沒有在意到自己已經流血的手背——對於喬家大少爺花高價置辦的那麵鏡子門,也更是視若無睹——
他的眼裏心裏,滿滿的就隻是他家小女人的安危,就隻有歐陽淩!
嗬,是誰說女人的心眼很小?
其實男人的心也可以很小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