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終於將自己的注意力從“染指”過他的女人的兄弟身上移開,隨即轉向了他身邊的——張路。
眸色,深了又沉,目光,沉了又深。
張路雖然依舊是傲骨嶙峋的站在那裏,脊梁骨也始終挺的筆直,但是他卻是沒有勇氣與自家隊長對視——
低了頭,張路兀自在心中琢磨著是自己立刻馬上就俯首認罪,還是等著被自家老大定罪後千刀萬剮——
琢磨,琢磨,琢磨……
可是他琢磨了許久,都不見自家老大有任何動靜——沒有任何動作,更沒有任何聲音,隻有那兩道冰凍的眸光,如芒在身,刺得他連骨頭都在隱隱作痛著——
等待審判的時光是最難熬的——尤其他還知道自己並不是被冤枉的!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他也就不打算在做任何辯駁——他想隻要項天歌指出來了,他一人做事一人當——
其實這件事情他原本是打算親自辦的,但是那個時間他剛好在出任務,同時卻又得知了項天歌查到了歐陽淩所在的地方,所以才差了他最信任的馬德安去辦。
自古兒男兒血氣方剛,尤其張路還是一名軍人——此時事情敗露,他自然不會連累毫不知情的安子兄弟!
又過了不知多久——就在張路同誌終於煎熬不住,準備站出來“一人做事一人當”的時候,耳邊傳來自家老大冷冽的聲音——
“今天你們救了我的女人,我項天歌謹記在心,隻是以後這種事情還是由我自己解決比較好,畢竟這是我的女人,屬於私事兒——”
項天歌冷唇掀起,一字一頓蹦出一段句子,說出來的話卻是讓在場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當然,除了隨他一道來的陸然——
“嗯?”歐陽淩輕輕哼了一聲兒,抬眼瞧著他那對有如刀削一般的俊眉,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裏滿是不解——
這倆人明明是把她綁架來的,他為什麼卻說他們是在救她?!
迷茫不已,歐陽大姑娘望天——
而作為另外兩位當事人的張路和馬德安,此刻亦是萬分疑惑,尤其是罪魁禍首的張路,心裏直發愣——
沒錯,此時他們的疑問和歐陽大姑娘的疑問是一樣兒一樣兒的——
而項天歌已經默不作聲的收回了他冰芒般的目光——顯然,他沒有要做任何解釋的意思,將懷中的小女人打橫抱起,便徑直就出了這家小旅店。
外麵,停著他那輛新買沒多久的惹火蘭博基尼紅色跑車。
將歐陽大姑娘安置在副駕駛座的位置,項天歌也轉到車子另一側坐在了駕駛座上。
“呼——”cha入鑰匙,轉動,項天歌按下一隻按鍵將車棚放下,外邊兒的冷風立刻就被隔絕開來,形成了一個密閉的空間。
女人望向男人側顏的目光有些發懵——
男人則良久的坐著,不開車,也不開口——氣壓仍舊在迅速在下降,歐陽大姑娘竟然感覺比在外邊兒吹冷風還要冷——
冷得掉渣!
打了個寒顫,將身上的衣服裹緊,歐陽淩往座位裏縮了縮。
下一秒,天旋地轉——
男人倏地伸手,就將她蜷縮在副駕駛座裏的小身板給帶進了他的懷裏,感受著突如其來的溫熱,歐陽大姑娘的小心肝,顫了又顫。
“還冷麼?嗯?”將她單薄的小身板摟在懷中,項天歌的聲音有些僵硬,大掌在她的腰間自然的摩挲著,良久,他才幽幽的吐出一句話——
“淩兒,你別怨路子,這不是他的錯,知道麼?”
“額?”視線錯愕了一秒,歐陽淩抬頭對上他一雙清冷的眸子,心間懵懂,但她能夠看得懂他眼中複雜的擔憂——
或許,是在擔心她,或許,是在擔心“犯罪”的那個人——
他這算是袒護他兄弟麼?!
歐陽淩不知道,但還是隨即狠狠的點頭,歲了他的意思,“嗯!我不會怪他的!”
說罷,雙手掙開了他的風衣,抱緊了他精瘦的腰身,感受著他身上那種熟悉的,他特有的男人味,覺得心裏無比舒暢。
關於剛才的那個疑惑,也淡了許多——
她歐陽淩從來就不是一個愛折騰的人,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去了,她也懶得一件兒一件兒去參透——若是一件兒一件兒的,都得去刨根問底,那這生活也太累了!
最主要的是,她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相信他讓她做的事兒一定是為她好的,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
更相信他是一個理智的男人,他對她的愛一定是有原則的,所以,她不會那麼幼稚的去逼他做“女人和兄弟二選一”的選擇題。
此刻,她隻想抱住他,緊緊抱住他,哪怕能夠感受這安寧的一刻,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