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張路就因為這樣就要除掉她,這著實讓歐陽大姑娘無法接受——太特麼無法接受了!
就在歐陽大姑娘內心無比憋屈之際,那邊門口的馬德安同誌還在糾結著到底是服從還是背叛——
而他的躊躇卻是讓始作俑者的張路同誌炸毛了——擰起一對粗獷的大眉,張路同誌狠戾的目光落在馬德安身上,再次勒令強調了一聲兒——
“馬德安——這是命令!”
這會兒子他連一貫的昵稱兒也不喊了,直突突連名兒帶姓叫了他的大名兒——搞得馬德安同誌心裏直突突起來……
不隻是他,就連chuang上的歐陽大姑娘,此刻心中也是“十八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這一刻她忽然就明白過來——啥時候出現連名帶姓了,必定就大事不妙——!
當然,要真真兒說起這個道理,其實她還是在項天歌身上悟出來的——因為似乎每當她心情低落要衝他發火的時候,都會連名帶姓的叫他“項天歌”。
然後,她隻聽見“啪嗒——”一聲——那是門被打開的聲音——就在歐陽大姑娘以為小安子同誌要屈服在上級同誌的“yin威”之下、果真要將她丟在這裏自生自滅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立刻就讓她的心肝脾肺腎通通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嗓音哽咽在喉嚨——她差點就要喊出他的名字——可惜此時的她已經是熱淚盈眶,緊緊抿著幹澀的嘴巴——她害怕自己一張口就會哭了出來!
情不自禁就睜開了雙眼,在眼淚傾巢決堤的這一刻,歐陽大姑娘才真真兒明白了什麼叫“望眼欲穿”,什麼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沒錯,進來的人正是陸然,當然他隻是個主要的配角,正兒八經的男主角此刻雙手插在口袋,邁著肅殺的步伐跟在陸然後頭,身上披著的一件兒煙灰色的風衣,整個人殺氣沉沉,就算他還未邁進這間兒屋子,也讓這裏邊兒的氣壓一瞬間低落到零下幾十度——
冰、寒、冷——
一時間讓屋裏的三個人兒——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甭管是站著的還是躺著的——皆是狠狠打了個寒顫——
“路子,你剛才給安子下的是啥命令啊,本隊長怎麼不知道——?”冷著一張俊臉,項天歌沉著聲兒開口,冰冷的都能掉下冰渣子的視線落在房間白色chuang單上的那抹柔軟瘦削的小身影,尤其是她身子上纏著繩索,看上去那麼緊繃繃的,他已然看見她白嫩的臂彎上已經被勒出了點點紅痕——立刻,眸子裏的火就上來了,迅猛不可阻擋——
與yuwang無關的憤怒,帶著撕心裂肺的傷痛,在他的眼眸中化開,在他的心頭蔓延——!
“淩兒——!”喚著她的名字,項天歌健步如飛,三步並作兩步就走了過去,鉗住綁在她的身上的繩子,真真兒就這麼扯了起來——
雙目赤紅,手臂的肌肉爆棚,額頭暴起的青筋根根分明——
此刻,綁在歐陽淩身上的這根繩子在他眼中簡直就如同是一個仇人——仇深似海——
可勁兒的拽,使勁兒的折——無奈繩子太過結實,沒過多久,他棱角分明的如希臘雕塑的額上便掛起顆顆汗滴,他們搖曳著,下墜著,在證明他的用功,他用盡了全力!
“大白鵝……”哽咽著叫出他的名兒,歐陽淩能夠清楚的瞧見他因為使勁兒與繩索抗爭掌心留下的血紅勒痕——
隻是這麼短短的一瞬,便已經有了淤血的感覺,觸目驚心!
——而她身上的痕跡和他手心裏的血痕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直將,旁邊兒的三人看的目瞪口呆——其中包括已經從軍靴裏拔出匕首的陸然,他望著自己老大赤手上陣、全力拚搏的堅硬的背影,一時間竟然也忘記了將匕首遞過去給他——
那是怎麼樣一種的情景和力量?
沒讀過多少書的陸然這時還真真兒就無法找出一個詞兒來形容——他隻知道自家老大是將嫂子當做生命來珍惜來疼的——
嫂子高興,老大就高興;嫂子不開心,就算老大今兒心心情本來再是晴天,也得立刻給她轉陰咯,去哄著她,去捧著她;嫂子消失了……老大就是翻遍了整個世界,也要把她給找出來——他甚至可以丟下公司的爛攤子不管,陷自己於危險中,也要將她給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