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痛,越來越無力,她不由伸手捂住了胸口。
婕妤顫了顫,她用盡全力將鼻子裏的酸澀吞咽回去,不讓眼淚流下來。
歐陽淩,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
你隻是暫時的和他分開,隻要熬過這一陣你就可以永遠守護在她身邊了!
歐陽淩在心裏默默的安慰了自己幾句,好不容易將眼眶的濕潤壓製下去。
沒錯,她這麼做隻是不想看到安俊成和大白鵝反目成仇。
項天歌利用他們的婚禮布局她不怪他——因為他們之間的感情毋庸置疑——他們一起走到今天,若此時她還要因為區區一個婚禮質疑他,那麼她歐陽淩未免也太庸俗了!
但是,她需要一個理由——她此時迫切的需要一個逃開的理由,即便是讓大白鵝傷心她也顧不得了。
畢竟傷心是一時的,而仇恨——卻可以是一世的!
既然安俊成不是真的她的哥哥,那麼他對她的感情便不可能再是單純的親情。
有過了和大白鵝之間的天幹地火,要是她再看不明白安俊成的對她的深情她就是傻B!
倏地,歐陽淩就想到了那日安俊成潛入威尼斯在廁所裏對她說的話:“淩兒,請你記住一點,不管哥哥做什麼,都是為了保護你!”
——不管哥哥做什麼,都是為了保護你。
當初她不知道為什麼哥哥要對她說這種話,而她還傻傻的、單純的把它當做作為兄長的責任和守護,並且不惜犧牲自己的清白也要留在項天歌身邊幫他追喬家大小姐,如今想起來,原來竟是……
隻一瞬,歐陽淩的腦袋便炸開了鍋,心口越發的疼,一陣一陣,絞的她渾身無力,額頭也開始冒出大顆大顆的冷汗,臉色愈發蒼白。
歐陽淩忍著劇痛,一手把持住胸口,一手托住自己的腰,拚命不讓自己倒下去——腦海裏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她,她絕對不能在這時候倒下去,她絕對不能讓哥哥和大白鵝成為死對頭!
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明明那個男人騙了她這麼多年,可是在這一刻,她卻還是在心裏給他灌上了“哥哥”的名稱,果真是造化弄人,如果不是已經有了項天歌,她想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和他永遠生活在一起……
恍惚中,眼前反複飄蕩著一間溫馨的小屋,眼前又突然電閃雷鳴,一個小男孩抱著一束梔子花出現在房間門口,然後正被轟然雷聲嚇的窩在角落裏尖聲哭泣的小女孩馬上就笑靨如花,然後她立刻起身撒著腳丫子撲進男孩的懷裏,一聲一聲的喊著,項哥哥……?
最後的神智和目光久久流連在項天歌的身上,被心絞痛折磨的死去活來的歐陽淩思緒淩亂,為什麼每次心痛的時候都覺得他那樣熟悉?
來不及多想,耳邊傳來的安俊成試探性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