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八章 這是你的家。
那雷聲驚的歐陽淩也是一顫——小女孩似乎也很害怕,哭的很厲害。
一聲一聲,猶如強勁的錘子敲打在歐陽淩的心間,似乎想將那些意圖欲蓋彌彰的黑色幕布,敲成碎片。
但,每次都差一點,就隻差那麼一點點。
然後,有一對夫妻走上來,雖然看不清他們的長相,但依稀能夠看出男人生的很英挺,女人長得應該也算貌美。
他們朝小女孩走去,寵溺的拿起chuang上的玩具哄她,但是好像卻並不奏效。小女孩兒還是一個勁兒的哭,一邊哭一邊向門口張望,淚汪汪的眼睛裏藏著某種的希冀——興許她是在期待什麼人來?
歐陽淩不由自主的挪了挪腳步,動作牽動了傷口,腹部一痛,冷汗直冒。
肖陽見狀,嘴角勾起一個不可名狀的笑容,帶著像是某種陰謀即將得逞的狡黠和愜意,他一把抱起這個受傷的小刺蝟,緩緩向裏麵走去。
伸出一隻手拚命的在空氣中捕捉,好像將那對夫妻掰過來好好看一看……他們的模樣。
心裏好像有什麼失落的感覺,那種情愫是不是叫做……想念?
但是隨著距離的逐漸縮短,小女孩、男人和女人的身影也在慢慢變淡,就像用美圖秀秀作簡單的圖片重疊重疊時,設置裏總是會蹦出一個透明度。
由百分之一百到零的趨間。
當他們走到小chuang邊上的時候,他們通通消失了,男人手中的玩具小黃鴨“啪”的掉落下去,化作一團灰燼。
灰白色的瘴氣,讓視線變得好模糊。
最終灰飛煙滅。
一滴眼淚掉下來。
肖陽將歐陽淩放在小chuang上,拿來一些紗布替她換藥。
“你這段時間就住在這裏養傷吧,項天歌他們不會找到你的。”
撩起她的上衣,他拿起剪刀剪斷了纏在她腹部的舊紗布,麻利的上藥,給她包上新的紗布。
那種收傷口的金瘡藥,似乎都帶著一股清涼的味道,和空氣裏的黴味兒衝突著,歐陽淩不禁多吸了幾口,用來整理混亂的思緒。
“這是哪裏……”
因為想不起來,她隻好去問肖陽。藥效很快在她的傷口作用起來,開始帶著像是無數螞蟻的鉗子,狠狠的紮下來,再過些時候,疼痛就會被麻痹。然後再睜眼看眼前的人,怎麼看都覺得分外眼熟。
“這是,你的家。”男人朱唇輕啟,吐出五個字,帶著他暖暖的音質,每一個字都透著無盡的魅惑。
尤其是最後一個字,是個格外溫暖的字眼。
“我的家?”
“嗯,是的。”
“那你是誰?”
“我是誰要等你自己慢慢想起來。”
空氣中飄蕩著他溫暖的嗓音,帶著熟悉的磁性,將心裏的恐慌驅趕掉,隻剩沉沉的依戀。
“肖哥哥?”記憶深處突然冒出一個熟悉的稱謂,好像……是這麼叫的吧?歐陽淩看著眼前的男人,甜甜的叫了出來。
男人應了一聲,彎起深深的雙眼皮,笑的很好看。
“肖哥哥,我好困……”
幾乎是出於本能,她伸手握住他的指尖,男人張開大手,將他的小手反握住——他的掌心帶著他淡淡的體溫,讓她覺得格外安心。
偶爾,會有些怪怪的感覺。
“困了就睡吧,你需要好好休息,乖。”他的聲音很溫柔很親切,溫熱的氣息噴薄在她的鼻尖,壓下唇,在她額頭吻了一下,道了句“安”。
chuang上的人終於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看著女人恬靜的睡容,他起身離開。
關好大門,又鎖上院門,他跨上停在門口的機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歐陽淩的小窩。
男人進入樓道以後,警惕的朝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人發現他,才拿出一根類似胸針的東西要弄開眼前的那扇門,不想他的手剛碰到門栓,門就“吱呀”一聲自己開了。
難道是兩個丫頭走的時候沒關門麼?
他狐疑的嘀咕一句,隨即彎起唇角一笑,這倒是省了他不少時間。
收好胸針,男人長腿一邁,進去了。
他走到chuang邊,那邊擺著一隻裝充氣娃娃的大箱子,他蹲下身在那附近細細摸索著,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
可是找了大半天卻什麼都沒找到,男人眼色一沉,糟糕,他先前扔在那裏的竊聽器——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