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雞白話的正高興呢,就聽突突幾聲,一排子彈射在它騎著的毛驢前麵,碎石沙礫飛濺。那個劫匪可聽不懂它叫喚什麼,也根本沒有興趣聽,直接用子彈表明態度:要錢還是要命,自己選!
看到對方如此生猛,野雞哥直接飛下毛驢:“蠢驢是你——的了。”到了這時候,野雞哥還不忘在口頭上討便宜呢。
一眨眼的工夫,那個悍匪已經衝到近前,看到幾頭毛驢以及上麵馱著的好幾個大口袋,立刻心花怒放:大買賣啊!
於是用槍點指著唐積德和小蝦米他們,叫他們後退,然後就迫不及待地檢查戰利品。打開一袋子,發現裏麵好像是糧食。稍稍有些失望,但是糧食也不錯,起碼能填飽肚皮。可是用手抓起來一把之後才發現,竟然是草籽,這玩意隻能喂驢!
一連打開好幾個袋子,裏麵都是草籽,劫匪都要瘋了:古棧道這麼難走,你們就不能運點值錢的東西嗎,就算是大米白麵也好,起碼是人吃的東西!
惱火一陣之後,他才意外的發現,那幾名行腳商並沒有逃走,正蹲在路邊的石頭上興致勃勃地望著他,頗有些看猴戲的架勢。
“我,我,我要殺了你們!”劫匪怒吼一聲,不過雷聲大雨點小,並沒有選擇開槍。正所謂行有行規,他們一貫隻是劫財,從不要命。
野雞有點瞧不下去眼:“簡直太可憐了,俺就好心提醒你一下吧,其實俺們是驢販子,這十幾頭毛驢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呢。”
你是哪夥的啊——唐積德在它屁股上踹了一腳,然後朝劫匪擺擺手:“你走吧。”他算看出來了,這個劫匪雖然一臉彪悍之氣,但是身上衣衫襤褸的,頭巾都破了好幾個洞,要不是拎著一把槍,說是要飯的都有人信。所以,大頭哥也不打算跟他計較。
可是劫匪卻不這麼想,在他看來,自己才是優勢的一方,執掌生殺大權。於是根本就不搭理對方說些什麼,反正他也聽不懂,而是直接開始收攏那些毛驢。在阿國,因為山地戈壁比較多,所以吃苦耐勞的毛驢很受農耕和遊牧人民的歡迎,十多隻毛驢,確實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直到小蝦米把大頭叔叔的話翻譯了一遍之後,劫匪這才又瞪起眼睛:“不要逼著我殺人,我阿裏手上還真沒有人命呢!”
唐積德也不想跟他再多廢話,於是朝大星揮揮手。隨後,那位和一位偉大拳王同名的劫匪便覺得眼前一花,一道黑影閃過,隨後手上一輕,低頭看時,槍居然被一隻猴子給奪走。這把槍可是他吃飯的家夥,是特意從白沙瓦花大價錢買回來的。於是怒吼一聲,動手要搶回來,結果直接被大星用槍管頂住他的肚皮。阿裏的頭腦終於有些清醒,不敢再輕舉妄動。
“現在你可以走了——還有,把那些袋子幫俺係好吧。”大頭哥再次擺擺手,既然對方一開始沒想殺他們,他也不會做的太過分。
阿裏舉起的雙手無力地垂下,他現在也有點明白了,對方並不是他能招惹的,於是委委屈屈地將袋子係好,重新搬到驢背上,然後就三步一回頭地走了,他是真舍不得那把槍啊。
噢噢——大星還真不稀罕他這破玩意,叫了兩聲,然後把槍給阿裏扔回去。吃飯的家夥竟然能失而複得,阿裏大喜過望,接過槍之後,一溜煙跑沒影了,隻留下一道揚塵。
唐積德晃晃大腦袋,然後就地歇息,準備午飯。其實,有一個袋子裏麵還是有些糧食跟肉幹的,隻是剛才那個劫匪耐性比較差,並沒有發現。
從驢背上卸下個大鐵鍋,用幾塊石頭搭了個臨時灶台,下麵放上可燃冰,就開始煮飯。這邊實在太荒涼,想找點野菜都沒有,煮點肉粥吃塊麵餅對付一口算了。
當鍋裏的肉粥開始冒泡的時候,遠處似乎傳來隱約的槍聲。這也就是大頭哥和小蝦米的聽覺比一般人靈敏,所以才能聽到。
難道是剛才那個劫匪又有了目標,這家夥還真是賊心不死——大頭哥決定過去瞧瞧,於是留下小蝦米在這看守,他循著剛才槍聲響起的地方飛馳而去。
“等等俺——”野雞和大星也是閑不住的主兒,在後麵緊追,隻是它們的速度比起唐大頭就差遠了。
在一片開闊的戈壁,唐積德終於又看到了剛才那個劫匪,這家夥現在更加狼狽,因為在他的身後,正追著一輛坦克,坦克的履帶碾過滾滾黃沙,速度飛快。而那個劫匪則連滾帶爬,十分狼狽,至於他手裏吃飯的家夥,已經不知道扔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