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了二十年的母愛,不想在相逢的時候失去。
韓起開始施針,銀針落下,紮在柳如是的心口,確保柳如是不會在治療過程中突然咽氣死亡。
一枚枚銀針落在柳如是的身上,短短兩分鍾的時間,柳如是身上麵插滿了銀針。
每一枚銀針都在以不同頻率的震動而搖晃。
極大地刺激著柳如是的生機。
多年的摧殘,導致柳如是體內生機消散過多,韓起將自己體內的真氣不斷輸入柳如是體內,護住內髒,以免被銀針的振動振傷。
韓起坐在窗前,一隻手始終搭在柳如是的手腕上,時刻注意柳如是的情況。
一個時辰以後,韓起吐了一口濁氣。
總算是穩定住了柳如是的情況,不會再有生命危險了。至於之後,可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溫養才行。
韓起去掉銀針,趴下在柳如是的床前,看在陷入昏迷不醒的柳如是,“媽,我一定會把你治好的。”
聲音很小。
可韓起卻是注意到,在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柳如是的手指微微抖動了一下。
瞬間,韓起再也無法掩飾自己的情緒。
眼淚不受控製地從眼眶中流了出來。
韓起哭聲很低,盡量不讓周圍人聽見。
柳如是聽見了。
她做出了回應。
二十多年來,韓起第一次喊媽有人回應。
韓起緊緊地握著柳如是的手,低聲道:“媽,媽,媽。你一定要快點醒過來啊!”
柳如是醒過來,沈涵醒過來,那她們一家就徹底團聚了。
“咚咚……”
屋外傳來敲門聲。
韓起擦了擦眼淚,過去將門打開。韓威扶著韓玉堂站在門口,此時的韓玉堂已經被擦洗得幹幹淨淨。
髒亂的頭發被剪成了短發,胡須也剃得幹幹淨淨,身上的髒衣服也被換了下來。
現在整個人看來說不上帥氣,但也是一身正派。
“那你們父子先聊,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有事讓人隨時喊我。”韓威說完便轉身走了。
他知道韓起和韓玉堂之間肯定有說不完的話。
可他走後,父子二人間陷入了短暫的尷尬。各自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還是韓玉堂抱了韓起一下。
“這些年你一個人辛苦了。”
韓起咬緊牙關,緩了一下說道:“您先進來坐吧!”
坐下後,再次陷入冷場。
父子二人都不知道此時應該如何與對方交談。
或許是覺得太生分了,韓起主動說道:“我……我媽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
“但病情拖了這麼多年,還是留下了病根。可能需要很長時間的休養。”
“你們的手傷和腿傷需要做手術。手術我也可以做,但這邊醫療條件不太好。所以我想等你們倆身體恢複了,去平城做一下手術。”
“您看這樣可以嗎?”最後,韓起禮貌地詢問了一下韓玉堂的意見。
韓玉堂聽得怔怔出神,連忙點了點頭,“可以,可以,隻要你安排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