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寶推辭不過，跟著走進裏屋。一股芬芳撲麵而來，令林小寶腦袋一陣暈眩。
巫門三年不近女色。
林小寶又是在血氣方剛的年紀，憋的實在難受。
“小寶你先坐。我去換件衣服。”
林芬芳捂著胸口，轉身就進了衛生間。裏麵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將林小寶的思緒一下子就帶回三年前。
那次林小寶翻牆抓貓，進了林芬芳的院子。沒想到衛生間水霧繚繞，林芬芳正在洗澡。林小寶血氣方剛，隻看了一眼目光就移不開了。
幸好最後理智戰勝欲望，方才悄悄退出院子。
但是當年的畫麵就如同電影回放，時不時出現在林小寶腦海中。
“可惜了。”
林小寶不禁歎了一口氣。
林芬芳的命格太硬。
丈夫有腎病，林芬芳剛結婚就守了活寡。丈夫去世後，又欠下了巨額外債。換做別人，恐怕早就一走了之了。
林芬芳卻苦苦堅持。
“小寶。”
衛生間門打開，林芬芳穿著一套碎花裙子走了出來。明明三十歲的年紀，但是看起來卻跟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似的。
“你休息一下。我炒兩個菜。”
林芬芳在廚房裏忙活起來。
廚房雖然簡陋，但是打掃的一塵不染。桌上一碟炒雞蛋一碟青菜，簡單樸素。
“我不知道你今天回來。要不然就買點豬肉了。”
林芬芳有些不好意思。
林小寶開了個玩笑：“能跟芳姐一起吃飯，比什麼肉都香。這就叫秀色可餐。”
林芬芳欠著外債，生活很是不易。炒雞蛋恐怕已經是難得改善夥食了。
“油嘴滑舌。在外麵學壞了。”
林芬芳故作嗔怒瞪了林小寶一眼，眉眼間全是高興。
“芳姐，這間房子翻修過了？”
林小寶目光在裏屋掃過，微微皺起了眉頭。怪不得自家老宅中陰煞很重，原來是從這間屋子裏滲透過去的。
屋門朝西，大門直對廁所。南邊沒有窗戶，卻掛著一麵鏡子。
這屋子養陰煞！
破財又傷身！
住在這種風水屋子中，別說是賺不到錢，就連身體也要垮掉！
“是啊。去年村裏危房改造，張大富帶人把房子翻修了。”
“又是張大富！”
林小寶牙齒咬得咯咯響。
他肯定是故意的。
不過要破除這間房子的陰煞需要重新翻修屋子，林小寶拿不出這筆錢。
“小寶，你難得回來一次，去山上拜拜你爺爺。”
林芬芳已經裝好香燭紙錢，遞到林小寶手中。
林小寶點點頭：“行。芳姐你先記賬吧。我明天再還你錢。”
“不急。等你安頓好，再好好找份活幹。你家的自留地都還在呢。”
林芬芳將林小寶送到門口，細心叮嚀。
林小寶走出村子，來到後山。
三年沒回來，後山變化不大。
背陰的山坳處，一座孤墳朝西。夕陽西下，無盡蕭索。
林小寶微微眯起眼睛。
想不到老頭子的墳地竟然選在這種至陰至寒的地方。
不過孤墳周圍很幹淨，還擺著香燭紙錢，估計是村民自發來祭拜的。
老頭子是村支書，生前為了村子發展操碎了心，在村裏很有威望。
“老頭子，我回來了。”
林小寶跪下，灑下三杯濁酒。他喃喃說道：“明知自己時日無多，還非要趕我去巫門。寧可自己獨自上路，也不讓我送你最後一程。”
“老頭子，你對自己狠，對我更狠呐。”
“你養我二十年，我用二十年還你。”